棄的厚盾和鎧甲堆下方挖掘出淺坑來,人躲進去,再鋪上茅草做偽裝。
這些斥候徹夜不能睡覺,只要發現韃子蹤跡,立即拉動附近幾個地雷的引線,用連綿不決的爆炸聲提醒大明官兵引燃篝火,防止韃靼人利用夜色掩護靠近。
天亮前,這些斥候會撤下來,由始至終他們都不能亂動彈,避免被韃子發現。
眼見太陽已經落到地平線下,巴圖蒙克依然沒召集將領開會,好像忘了他說過的當天要進行第二戰的話。
圖魯博羅特到了汗部大帳,只見巴圖蒙克正在研究地圖,不由走過去問道:「父汗,外面的人已等得心焦,他們想知道下一步計劃是什麼,如何才能打好接下來的戰事!」
巴圖蒙克回身看著大兒子,圖魯博羅特能清楚看到父親眼睛裡密布的血絲,迅即意識到,達延汗此時也在經歷內心煎熬。
巴圖蒙克嘆了口氣,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圖魯,你真覺得為父應該堅持下去,必須除掉沈溪才能班師?」
圖魯博羅特道:「父汗,我不認為有任何理由撤兵!難得造就現在的格局,沈溪所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關內明軍也已放棄對他的救援,難道父汗想半途而廢?」
當圖魯博羅特說完這話,不禁有些後悔,畢竟他這是在公然質疑自己的父親。
但巴圖蒙克並沒有怪責兒子,搖頭道:「為父在想,之前很多人跟沈溪交戰,包括曾經不可一世的亦思馬因和亦不剌,但他們最終的結果如何?你也跟沈溪交過手,你覺得在他手裡能討到多少便宜?這一戰又有多大勝算?」
圖魯博羅特道:「如果雙方勢均力敵對戰,我們的確不好贏他,但現在我們占據絕對的優勢,如果就這麼撤兵,那黃金家族顏面何在?以後成吉思汗的子孫又如何統治草原?」
「嗯!」
巴圖蒙克點了點頭,道,「你所說也有幾分道理,但為父心裡就是有些隱隱不安,畢竟汗部連年征戰下來,能夠集結的精兵也就眼前這麼多了,要是在這裡葬送太多,照樣不利於汗部統治。」
「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為父就決定,戰鬥到底,要是付出極大的代價能夠生擒沈溪,讓他成為我的手下……何愁汗部不能入主中原?」
「父汗,您不會對敵人也生出仁慈之心吧?沈溪怎麼可能投到父汗麾下?」圖魯博羅特驚愕地問道。
巴圖蒙克道:「事在人為,如果我們想入主中原的話,接納沈溪歸降絕對是最好的選擇……為父想勸降他!」
圖魯博羅特眼睛睜得溜圓,顯然不能理解父親的決定……即便他已設身處地想問題,還是覺得巴圖蒙克的思維太過天馬行空,很難成功。
但接下來當阿武祿出現在圖魯博羅特面前時,他便明白自己的父親要做什麼了。
阿武祿神色間顯得極為倔強,她站在草原上兩個最有權勢的大人物面前,也沒有絲毫低頭服軟的意思,抬著她那高傲的頭顱,目光中甚至蘊含著對巴圖蒙克父子的鄙夷。
「父汗為何要把昭使帶到這裡來?」圖魯博羅特詫異地問道。
巴圖蒙克道:「她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昭使,最多……算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不過不管怎麼樣她也曾是為父的女人,還是你親弟弟的母親!」
圖魯博羅特打量阿武祿,站在草原繼承人的角度,一旦巴圖蒙克亡故,那繼承者會繼承巴圖蒙克所有的財產,也包括非圖魯直系親屬的女人,這也是阿武祿為何要在巴圖蒙克父子面前保持倨傲態度的原因,因為她的命運始終被眼前兩個男人操控在手上。
阿武祿問道:「可汗是想讓我去明朝營地見沈溪,勸說他投降?」
當阿武祿說出這話後,圖魯博羅特神色不虞,顯然不願讓這個女人去明軍營地,於是直接提出自己的看法:「父汗,這女人心思狡詐,又曾背叛過您,您為何還要讓她出使?如此豈不是給她再一次背叛您的機會?」
巴圖蒙克顯得很自負:「即便她想這麼做,也要有那膽子才行!難道去了對方營中,就能通過出賣我飛黃騰達?你不要忘了,她的孩子,也就是我兒子,你的弟弟,就在我們營地中……難道她想讓自己的兒子當奴隸?」
圖魯博羅特沒有再出言質疑,而阿武祿則顯得很氣憤:「可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