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都是羞慚之色,垂首不語。
沈溪道:「既然能過九哥這一關,看來我非見她不可了……你去傳報一聲,讓她直接到中軍大帳來見。」
「我倒要看看,這個高知府的兒媳到底有多大本事,居然能讓無所畏懼的馬九無從招架……哈哈,九哥你別往心裡去,我只是言笑兩句,很多事不是鍛煉便可進步,其實你跟小玉姐相處這幾年就做得很好,相敬如賓,堪稱模範夫妻!」
馬九不知該說什麼好,抱拳領命而去。
沈溪進到中軍大帳,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是沈大人讓我來見他,怎麼,你們沈大人的話不好使麼?」
顯然,高寧氏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
沈溪朗聲道:「讓她進來吧!」
帳簾掀開,一名頗有姿色的婦人,帶著幾分傲氣跨步進到帳中。
高寧氏前行幾步,來到帳中駐足打量,但見一名面帶稚氣的男子坐在帥案後,正抬頭打量她,當即冷喝一聲:「不是說沈大人在嗎?人在何處?信不信我……」
緊隨其後的馬九出聲了:「大人,人已帶到!」
高寧氏這才知道,原來這弱冠之齡的少年郎便是沈溪。
沈溪眯眼打量高寧氏,心裡在揣測這婦人到底真不認識自己,還是虛張聲勢,想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沈溪一擺手:「馬將軍,你先退下!」
「是,大人!」
馬九退出帳外,長長地鬆了口氣,心想終於不用再應對這麼難纏的女人了。
大帳內只剩下沈溪和高寧氏,高寧氏仍舊拿出對付馬九的那套,幾步來到帥案前,逼視沈溪的雙眼,喝問:「你就是沈大人?」她心裡想,既然之前那年長的軍漢我都能應付自如,難道還對付不了你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沈溪衝著高寧氏翻了個白眼,然後伸手掩嘴打了個哈欠,低下頭,繼續處理手頭的案牘……其實他壓根兒就不想搭理高集的兒媳,因為他知道高集用這種方式跟他對話,很不守規矩。
沈溪之所以接見高寧氏,純粹是不想讓馬九下不來台。
高寧氏見沈溪緘默不語,以為沈溪完全被她的氣勢給壓制住了,於是決定趁熱打鐵,雙手撐在帥案上,加大音量說道:「你究竟是不是沈大人,倒是發個話啊?你這樣的話,讓妾身很難做!」
沈溪抬起頭來,不耐煩地瞪著高寧氏,喝問:「哪裡來的刁婦?你可知按照大明律,咆哮公堂當如何處置?」
高寧氏癟癟嘴:「這位大人說錯了,這裡並非公堂!」
沈溪冷笑一聲:「本官乃正二品朝官,代天巡狩,你居然說這裡不是公堂?來人,拖出去打十軍棍……」
沈溪毫不客氣地直接令人先打自己十記殺威棒,大出高寧氏的預料。作為南寧知府的兒媳,丈夫又是舉人,社會地位已屬於士族階層,高寧氏認為自己擁有跟沈溪平等交談的權力,但未曾想,沈溪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直接將她以刁婦論處,直接架出去打軍棍。
「得令!」
帳門口進來四名披甲的士兵,準備拖走高寧氏。
高寧氏轉過身,大喊大叫:「我看誰敢!家公乃朝廷四品命官,相公赴京趕考,中進士指日可待。誰要打我,便是讓貞婦失節,敢問你等可承擔得起這罪責?」
幾名士兵有些猶豫,讓他們打男子,自然毫不含糊,但對象是女人,最起碼一條,打軍棍的話屁股上不能著褲袍,把這女人打完,這女子基本以後不用再見人了。
沈溪冷笑著搖搖頭:「說得好,夫人說話有理有據,既然拖你出去打軍棍會讓你失節,那敢問,到本官大帳肆意咆哮,便不是失節之舉?你可懂三從四德?如此刁婦,本官不加以懲戒,如何穩定軍心?」
「來人啊,請軍中的婆子前來,準備竹板,掌她的嘴!」
在這件事上,沈溪絲毫顏面都不講。
如果不把高寧氏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估計下一步會變本加厲,這不是讓自己在軍中顏面無存?
幾名士兵撤下,外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顯然有人去叫軍中負責生火做飯洗衣服的婦人,找來掌高寧氏的嘴。
「沈大人,你……」
高寧氏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