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不安。
全雲旭喝令「夠了!」
因為他之前審案已表現出足夠的能力,此時氣勢十足,這一聲震懾全場。
全雲旭道「本官已說明,何人牽扯進案子,魏國公回去後可逐一檢舉,記錄在案,上奏會如實呈遞陛下,但你現在說這些,等同擾亂公堂。」
徐俌目呲欲裂「沈大人,你不出來說句話?」
沈溪坐在那裡,神色自若,好像眼前事跟他無關一般。
徐俌又氣又急,恨恨地道「既然沈大人有意把事鬧大,那本公就配合你!先前魏公公已寫證詞,現在輪到本公了,你們不會不讓我在這公堂上寫吧?」
全雲旭再看沈溪,見沈溪一點兒插手的意思都沒有,他感覺事態重大,不好收場。
「來人,文房四寶伺候。」
全雲旭只能無奈讓人準備好桌椅和筆墨紙硯。
徐俌拿到紙筆之後,悲憤異常,本來他有心在臨死前多拉幾個人墊背,但真要實施時,卻無從落筆。
倒不是說他對誰生出憐憫心,而在於倉促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沈溪終於從座位上起來,走到徐俌面前「要記錄,最好一個不漏,你應知道只有檢舉的人多了,你才有戴罪立功減免罪行的機會。」
徐俌抬頭望向沈溪,紅著眼睛問道「你這話是何意?威脅本公麼?」
沈溪笑而不語,直接往堂外走去。
全雲旭連忙問道「沈尚書往何處?」
沈溪道「魏國公的檢舉信出爐看來要等一段時間,本官先到後堂歇歇。」
等沈溪離開,全雲旭一陣心虛,剛才表現出的氣度大半是強撐的,現在支持他信念的沈溪走了,他不免有些泄氣。
「徐老公爺先寫吧,本官先退下,寫好後再過堂。」說完,全雲旭帶著大理寺的屬官往後堂去了。
倒是魏彬沒走,但也沒湊攏來,站在遠處望著徐俌,不時發出冷笑聲。
徐俌拿著筆,手顫抖個不停,半晌後竟然將毛筆擱下。
魏彬冷笑不已「怎麼,不敢檢舉了?隨便誰都行,你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不知立功的重要性?」
徐俌黑著臉道「這就是你跟沈之厚醞釀的陰謀詭計吧?把人揭發出來,正好可以將朝廷反對他的人清理一番,而後陛下和沈之厚便可高枕無憂,而你也可官復原職……只有老朽當了炮灰,且被世人唾罵!」
……
……
大理寺後堂,全雲旭正跟沈溪總結此案。
公堂上的情況,沈溪看得非常清楚,無需贅言,此時全雲旭更像是在匯報審案的心路歷程以及心得體會,為接下來的審理做準備。
「……此案必定牽扯諸多人,今日要審結怕是不易,或許年後需長時間調查。」全雲旭表達自己的看法。
沈溪神色波瀾不驚,含笑問道「以宗獻看來,此案應該擴大化?」
全雲旭道「沈尚書的意思是……適可而止?但現在魏國公要供述很多涉案人等出來,不理會不行啊!」
沈溪從袖子裡拿出一份卷宗,交給全雲旭「不但魏國公,就連魏公公,也曾向本官檢舉……這份名單你看看。」
全雲旭這才知道魏彬供述的並非只有公堂上那些,還有更多的資料沈溪沒有拿給他看。
全雲旭接過後仔細端詳,越看越吃驚,案子比他想像中大很多。
沈溪道「宗獻可知為何我不提前把這些給你過目?」
全雲旭把卷宗放下,神色謹慎「沈尚書就是不想讓案子牽扯進的人和事太多,導致事態擴大?」
沈溪點了點頭「大明官場,從根子上已爛透,當權者貪得無厭,利用權力大肆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即便是一些清名卓著的官員,也會收納百姓投獻土地規避朝廷稅賦以及強買強賣擴大田宅的現象……把事態擴大,牽扯進的人太多,事情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沈尚書……」
全雲旭猶豫不決地問道,「這份舉報卷宗留著有何意義?若是魏國公再供述一批出來,事情真不好收場了……」
沈溪微笑著說道「案子審成什麼樣子是可控的,但真相必須揭露,這些事未必需要在公堂上說,但至少得跟陛下奏
第二六四五章 總有人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