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同樣擔心惠娘,但還是要在沈溪面前表現出賢妻良母的一面。
沈溪一擺手:「不用了,我到書房安靜一下。」
進了書房沈溪就沒再出來,一直到深夜,書房的燈猶自亮著,誰都不敢過來打攪,沈溪一天都沒吃東西,不過他不覺得餓,只是感覺心累,想找人傾訴,卻發覺他最想傾訴的人如今正在刑部大牢中。
想逃避,可偏偏他不能逃避,因為最後的希望繫於他一人之身。
……
……
當晚,劉大夏親往謝府拜訪謝遷,二人在書房相對而坐,協商的並非軍國大事,而是議論沈溪營救孫惠娘的事情。
「……這小子,不知是否吃了熊心豹子膽?我已經說過這是欽命大案,有人參奏他,他竟然敢去兵部找你?」
謝遷聽說沈溪的事情之後非常惱怒,覺得沈溪太任性。
原本謝遷還以為沈溪在他的勸說後會迷途知返,誰知沈溪居然「變本加厲」,一點兒都不顧全大局。
劉大夏嘆道:「就怕沈溪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不肯輕易罷手!」
&重情重義?哼哼,一個臭小子,才幾歲,懂什麼情義?那犯婦與他非親非故,只是一介布衣商賈,更是個孀婦,他這是要把自己的名聲置於不顧!」
謝遷罵起沈溪來,就好像在罵自己的孫子,因為他實在看不慣沈溪這種態度,他更希望沈溪能認清楚現狀。
劉大夏微微搖頭:「事情未必如此簡單。幾年前,沈溪尚未有功名時,我曾往汀州辦盜匪知府安汝升的案子,他孤身前來求見,我便發覺他頗有膽識和謀略,當時也為陸孫氏衝冠一怒,最後雖化險為夷,卻也危機重重……那時我不過當他少年魯莽,全憑一股熱血,現在看來,倒是天性使然。」
一句天性使然,便很好地解釋了沈溪為什麼會一再捨身救惠娘。
就是連劉大夏和謝遷這樣年老成精之人,也不會想到,沈溪從最開始時對惠娘就是最真摯的情意。
&頭再說吧,不能讓這小子繼續執迷不悟。」
謝遷道,「刑部那邊知會一聲就好,該如何判就如何判,若是判了死刑,讓他們見一面就是……別連累那婦人的家眷便可,聽聞她有個女兒,如今正住在那小子府上……」
謝遷雖然在罵沈溪,但他暗中也在關心這個案子,但他知道這案子是張氏兄弟主導,由弘治皇帝親自審批,三法司定下的要案,他身為閣臣也沒資格指手畫腳。此外,謝遷還動用刑部尚書閔圭的關係,把影響儘量壓到最低,至少陸家那邊只有孫惠娘一個人下獄,她的女兒陸曦兒甚至安然無恙留在沈家。
至於沈溪,謝遷更是動用一切關係,把彈劾沈溪的奏本給壓了下來,這本身已屬於是僭越。
劉大夏道:「那沈溪那邊,可是由閣部跟他說明?」
&說無益。」
謝遷道,「這些天,我不會見他,再過些日子,等案子了結,他心結解開之後,有些事再對他說吧。」
……
……
沈溪在書房內,看似無所事事,但其實是在謀劃一件大事。
他在寫一份奏本。
沈溪突然厭倦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尤其是來自外戚的咄咄逼人,自請調離京師,遠離是非之地。
因為惠娘的案子,沈溪看清楚了官場的殘酷,他不想抨擊誰,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這漩渦的中心,趁著有人彈劾他與犯罪的商賈有關,請求履歷地方,無論是避禍也好,還是去平復心中創傷也罷,反正他不想繼續留在京城教導太子了。
伴君如伴虎,現在只是對他身邊人下手,若是等弘治皇帝在那對奇葩外戚兄弟的影響下看他不順眼,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倖免。
沈溪的奏本,第二天一早便送去了詹事府,通過詹事府上呈,至於內閣那邊是否會批准,是繼續上呈皇帝定奪還是直接打回來,他並不是很在意。
奏本中,沈溪提到自己年少輕狂,需要到地方多歷練,其實是跟弘治皇帝表明一個態度,老子不愛伺候你們一家子了,要麼外放地方,要麼直接將我罷官,反正我不想教你兒子就對了。
從詹事府出來,沈溪突然覺得整個人一身輕鬆,但暫時他還不能放鬆警惕,因為
第七六一章 非正常渠道(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