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文冕本來就是孫聰舉薦給的劉瑾,對於張文冕這個人,孫聰並無太大敵意,這與其心胸開闊有關。
張文冕則顯得小肚雞腸多了。
誠然,最初他非常感激孫聰,但隨著二人在劉瑾跟前產生競爭,張文冕對孫聰的態度也大不如前。
張文冕懊惱地坐下,道:「克明兄,你該清楚,安化王謀逆所打乃是『清君側』的名號,若為陛下所知,對公公大為不利啊!」
孫聰笑道:「這些事公公豈能不知?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卻說你離開京城這段時間,公公遇事都會跟吏部張尚書商議,張尚書的進言公公基本都會採納,深得公公器重。」
聽到這話,張文冕心裡更為不爽。
昔日在京時。張彩逐漸受到劉瑾器重,張文冕便開始有了危機意識,尤其當張彩一躍而成為吏部尚書後,張文冕更把張彩當成勁敵。
但無論怎麼說,張彩都是朝中頂級文臣,而他也只是個沒有官品、只能隱身幕後的謀士。
「張尚書怎麼說?」張文冕壓低聲音問道。
孫聰道:「關於安化王謀逆之事,張尚書進言不少,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但具體事項已安排妥當……」
「陛下決定分兩路出兵,一路以沈尚書領兵,自宣府走偏頭關往寧夏,另一路則由臨時調任甘肅巡撫的楊一清楊軍門領京營人馬繞固原……公公已對楊軍門做出交代,如今正想辦法將旨意壓下,令宣府那邊晚些出兵,以求穩妥。」
張文冕黑著臉問道:「如此便能保證安化王謀逆所打旗號不為陛下所知?」
孫聰並未將之當回事,微笑著回答:「以公公現如今在朝中的威望,要阻礙消息傳遞還是很容易的,就算平息叛亂後有人多嘴多舌,料想陛下也不會多加怪責,到底是謀逆者之言,不足採信!」
「哼哼!」
張文冕很是不屑,「那克明兄可知如今九邊軍將對公公評價如何?」
孫聰自信地道:「還能如何?公公派出大批人手到九邊治理軍務、政務,可說上下一心,此番平亂也是眾望所歸,定能馬到功成。」
張文冕惱火地道:「若真能如此,我也不用如此著急回京。據悉,公公派去三邊履職和治理屯田的官員,大多胡作非為,一邊幫公公做事,一邊中飽私囊……」
言語間,張文冕很是氣憤,似乎對這種醜陋現象深惡痛疾。
孫聰最初還能靜下心聽張文冕嘮叨,聽到這裡他不由打斷張文冕的話,似有所指:「炎光,你在宣府,不也同樣如此?」
「嗯!?」
張文冕驚訝地看著孫聰。
孫聰語氣平淡:「炎光,你到宣府後,公公這裡便收到宣府地方官員攻擊你的密奏,說是你在宣府仗著公公支持,欺壓良善,每日飲酒作樂,甚至強行霸占民女,再者利用公公委託的事項中飽私囊……很多事其實並非公公不知,只是不說罷了。」
張文冕臉色青紅一片,氣急敗壞地道:「定是楊武那廝在公公跟前惡意攻訐。」
孫聰嘆道:「不管是誰說的,你有些微劣跡,公公能理解,公公掌權後從未阻止我們利用他的信任獲得一些便利,甚至公公還額外賞賜你不少東西……但若說公公會絲毫不介懷也不現實,公公對張尚書信任有加,也是因其從不斂財之故。」
張文冕氣憤地道:「但他對女色之求,也非一般人可及。」
「人有所好,強求不得,以前我自問從不貪贓枉法,但在朝數年,一直都是微末小吏,直至公公掌權才得重用……」
孫聰搖頭嘆息,「如今怎麼說也算身家巨萬,多仰仗公公威望。」
張文冕咬牙切齒:「克明兄此言是何意?」
孫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何必那麼較真兒呢?公公對寧夏鎮叛亂之事早就心煩不已,你舊事重提,又沒有更好的建議,你讓公公如何聽進去?」
「這……」
張文冕突然之間很無語,自己好心好意提醒劉瑾防備,現在怎麼卻是自己做錯了?
孫聰再道:「也不瞞你,你離開京師這段時間,公公又招募不少謀士,但在親自賜見後覺得都不如你,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