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擰子急匆匆上到二樓,快步如飛到了朱厚照跟前。
司馬真人點點頭:「看來擰公公有事情找陛下。」
錢寧道:「擰公公近來看起來似乎有些失勢,不跟以前一樣常伴陛下身邊……你可知是為何?」
「不知。」
司馬真人搖了搖頭,隨後打量錢寧,其實心底並不想知道答案。
錢寧冷聲道:「陛下安排他留在前堂,專門等候兵部沈尚書的消息,可見陛下就算再荒唐胡鬧,對外面的事情也非常關切……他這一來,說明沈尚書那邊出事了。」
「哦。」
司馬真人隨口應了一聲,好像對此漠不關心。
錢寧道:「真人該明白,一山不容二虎,他乃閹人,權勢越大,你我在豹房內的日子就越不好過……莫要忘了當初劉公公是多麼飛揚跋扈,你我更應該分清敵我,知道該如何應付!」
司馬真人一怔:「錢爺,你是在說擰公公?」
「除了他還有誰?」錢寧眼神犀利,好似在說,你現在已有罪證在我手上,居然不聽我吩咐行事?
司馬真人笑道:「那是,本真人身體健全,跟宮裡的執事自然不同……錢爺現在深得陛下信任,本真人自然明白該跟誰走得近一些。」
錢寧冷笑道:「希望你看清楚形勢!」
說完二人開始爬樓,剛出二樓梯口,就見到朱厚照霍然站起,著急地問道:「你說什麼?」
以錢寧和司馬真人的觀察,朱厚照是在盛怒之下問出這番話的,二人都意識到可能出了大事。
小擰子回道:「陛下,乃是剛發生的事情,現在沈大人傷情如何暫不清楚,不過人已送到府宅,隨後沈府下人外出請醫生和購買藥材……據說沈大人抓了一批嫌犯,現已押送至刑部衙門。」
朱厚照一拍桌子,在周圍嘈雜的環境中,聲音並不突出,但周邊人卻面如死灰,生恐受池魚之災。
朱厚照怒道:「朕信任的肱骨大臣,位列三孤,替朕辦事,居然會當街被人行刺?刺客可有抓到?」
「事發突然,刺客一擊得手,然後利用夜色掩護成功遁去。」小擰子道。
朱厚照臉色鐵青,揮揮手道:「吩咐下去,今兒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朕現在要去沈府……把太醫叫上,朕就不信了,大明王法就這麼任人糟蹋!來人!準備隨朕出門!」
錢寧和司馬真人對視一眼,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是由始至終,朱厚照都沒叫上二人,他們只能目送皇帝帶著小擰子下樓,離開戲園。
「這……」
司馬真人用不解的目光看著錢寧。
錢寧冷笑著搖頭:「應該是沈尚書出事了……也好,之前真人還沒盡興吧?現在再去,就沒人再壞你好事了!」
……
……
朱厚照匆忙出宮,跟以往單獨行事不同,這次帶了大批隨從。
從沈溪被刺一事中,朱厚照感受到巨大的危機……連重兵保護下的兵部尚書都能當街被刺殺,這還只是牽扯到幾個勢力的利益之爭,要是涉及大明皇位傳承,恐怕會有更多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關注,危險性更大。
朱厚照乘坐馬車到了沈府,此時沈府內外全都是人,基本都是沈溪的親兵和五城兵馬司官兵。
「何人?」
馬車靠近時,有士兵過來阻攔,但在御林軍將校亮出腰牌後,便沒人靠近。朱厚照從馬車上下來時,負責門禁的胡嵩躍和剛從刑部趕回來的馬九過來迎接。
「參見陛下。」
馬九直接跪下行禮。
胡嵩躍感到很榮幸,沒料到眼的少年居然是皇帝,神色激動。
朱厚照急切地問道:「馬九,你家老爺呢?現在情況如何了?」
朱厚照尚是東宮太子時,馬九於京師保衛戰中陪在他身邊,算是「舊部」,故此朱厚照對馬九非常看重。
馬九回道:「大人被刺傷後,立即送回府宅,目前尚不清楚傷情如何。」
「你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朱厚照有些惱火地道,「朕把最好的太醫帶來了,快些進去給沈大人診病!」
朱厚照心急火燎往沈府內行去,馬九陪同,胡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