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道:「我看就是守在這裡的那幫龜孫子搞的鬼,說不定財貨都被他們給搬空了……他娘的,本以為今晚來能來喝口湯,結果倒好,這些傢伙不僅人財兩得,臨走前還放上一把火給燒了,毀滅罪證,害得咱們吃了一鼻子灰……哼,別讓老子撞見他們!」
另外一人道:「張爺,咱們現在怎生是好?」
&能如何?先找人,實在找不到再說!」
張舉雖然慌亂,但知道這麼回去跟張延齡回稟肯定行不通,那頭剛說要殺人滅口,銷毀證據,這邊人就失蹤了,這其中必有隱情。
張舉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繼續在莊園周圍找尋線索。
……
……
與此同時,京城大興縣衙,沈溪坐在高堂上。
此時他面前跪著的是大興縣從知縣到下面衙差大部分人,而沈溪身邊所帶人馬,是以王陵之為首的親兵。
知縣付同寬看著沈溪,義正詞嚴道:「沈大人,就算您是兵部尚書,也沒資格深夜帶兵到地方縣衙胡作為非,這裡怎麼說也是天子腳下,王法之地!」
沈溪拿著象徵官府權力的令簽,冷聲道:「本官奉皇命查外戚張氏貪贓枉法和強搶民女、殺人越貨等罪行……怎麼,你懷疑本官僭越?」
&敢。」
付同寬昂著頭,厲聲回道,「大人要查誰,下官必定配合,但大人要找對衙門才是,外戚案跟我大興縣衙有何牽連?」
王陵之怒道:「怎麼沒關係,被兩個國舅抓來的百姓,不就是關押在你這裡嗎?」
付同寬終於有些緊張,臉色蒼白,竭力為自己分辨:「案犯只有定罪後才會關押到這兒來……事情恐怕牽涉順天府,下官對此不太清楚,沈大人應該去問問順天府尹,而不是跟下官為難!」
沈溪冷笑不已:「人關押在你這裡,你卻讓本官去找順天府尹……難道等我離開,你好殺人滅口?」
付同寬有些心慌意亂,連連搖頭:「下官不知沈大人說什麼。」
沈溪厲喝一聲:「把之前建昌侯誣陷的良民百姓帶上堂來!」
&
馬九應了一聲,然後帶人去把關押在衙門牢房裡的百姓送到堂上……沈溪早就派了細作混到縣衙里,對於這裡的情況一清二楚,在行動前馬九得到具體指示,不怎麼費力便把人帶到。
牽涉進外戚案的百姓大概有七八十人,這些人到了公堂上,看到公堂內外兵士林立的情形,嚇得肝膽俱裂,一個個跪下來口稱「冤枉」。
&們這些刁民,里通外番,犯下殺頭的大罪,有何冤屈可言?再不閉嘴,把你們舌頭割了!」付同寬威脅道。
沈溪目光如炬,冷冷地打量付同寬,喝問:「付知縣,你這是想以權壓人?呵呵,本官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官威畢露啊!來人啊,拿下付知縣的官帽,除掉官袍,等候本官問罪!」
沈溪到了大興縣衙,根本不與付同寬講理,甚至在未經定罪的情況下,直接要將付同寬卸職問罪。
付同寬嚷嚷道:「沈大人,就算您位高權重,也不能如此草率便下本官的官位……本官乃堂堂六品知縣……」
沈溪一拍驚堂木:「本官一向不喜歡聽人嗦,既然認定你有罪,那就先把你官位給褫奪,如果你不滿,可以上疏朝廷申訴……今日再多言,休怪本官不顧體面,直接用刑!」
沈溪的強勢,並不是給付同寬下馬威,也不是做給他帶來的那些兵士看的,而是想讓被押送上堂的這些蒙受不白之冤的百姓看到,我有能力把一個知縣給打壓下去,你們找我申冤一準錯不了。
付同寬官帽、官帽被兵士強行除掉後,不再言語,臉上滿是羞憤之色,似乎想事後找沈溪的麻煩。
沈溪對那些跪在地上的「犯人」道:「本官受朝廷委派查案,知道你們有冤屈,只管講出來,若你們不趁今日在此申冤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沈溪沒有馬上表明自己欽差的身份。
他怕嚇著眼前這些百姓。
這些人平時見到知縣都已經是大官了,如果拿出皇帝來做幌子,反倒容易把這些人給嚇著。
同時,沈溪考慮到張延齡可能會拿自己國舅的身
第二〇一八章 深夜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