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一句,還讓我嫁給他?呸呸呸又髒又噁心」
說完她腳步再也不停,連暖手袋落在石桌上都不管不顧,帶著小丫鬟匆忙逃走了。
沈溪把暖手袋拿在手裡,製作得確實蠻精緻的,看來是匠人精心打造,在汀州這種小地方那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沈溪想起林黛平時總嚷嚷手冷,正好拿回去送給林黛當禮物。
回到家,莊家那邊已經來人,聽說是莊家的管家,對於之前沈溪和莊家小姐見面似乎鬧出一些小誤會的事正在作解釋,但莊家那邊尊重自家小姐的意思,說是這門親事「再考慮考慮」,其實就是對沈溪不滿意。
李氏這一輩子,最注重的就是臉面,莊家已經說了對她孫子不滿意,她也不想問是什麼緣故,這種打臉的事她還不屑於去做。
沈溪充分把握住了老太太的好強心理,只要能把莊小姐給嚇退,那他的陰謀就算是得逞了。
等人走了,李氏兀自生氣不已,王氏幸災樂禍:「看來莊家嫌咱家七郎身上沒貴氣,連女兒都肯不嫁了。」
李氏怒道:「閉嘴!」
王氏乖乖緘口不言,但她仍舊瞥了沈溪一眼,臉上顯得很得意,因為她覺得自己兒子娶了個好媳婦,渾然忘了當初呂家拖延婚期的事情。
沈明鈞勸道:「娘,您消消氣,可能咱真的是高攀不起人家。」
李氏冷聲道:「有什麼高攀不起的?他姓莊的就算再是世家大族,他有子侄十一歲中秀才的嗎?若我家七郎中了舉人,他還高攀不上我們呢!」
錢氏跟著煽風點火:「七郎中舉人,就不許人家中進士嗎」
「混賬東西,這都是你們這些做長輩該說的話嗎?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老么,你別帶小郎回府城了,把他留下來,關到後院讀幾個月的書!」
李氏盛怒之下,居然做出一個讓沈溪聽到後感覺渾身無比難受的決定。
這是要讓他步沈明文的後塵?
王氏笑道:「娘,您就算把七郎關後院十年,他也考不中舉人,何必為難他呢?嗯嗯,我是說,七郎年歲還這麼要求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沈溪從來都不覺得王氏的話好聽,唯獨這句話,他覺得算是說了句人話。是啊,我年歲這般你把我關後院小黑屋讀書算幾個意思,要是讓我成天對著沈明文那張苦瓜臉,我還不如撞牆再投胎呢!
沈明鈞也趕緊為沈溪說好話:「娘,您彆氣壞了身子,小郎的先生說過了,他前途不可限量,但不能太逼著壓著,以後總歸有進步。您這麼關著他,我和荷兒會掛念他的。」
王氏又道:「你們夫婦見不到兒子就想了?我這個當妻子的,丈夫就在身邊卻守活寡,這冤屈跟誰說去?」
李氏本來就是盛怒之下的一說,她還不至於讓沈溪小小年紀便關到後院讀書,以前就算她想讓沈溪回來,也是打算讓沈溪跟沈永卓一樣,在她的監督下讀書。李氏擺了擺手:「罷了,他莊家不肯結親,我們還不高攀呢,以後七郎有本事,就算莊家求著把女兒嫁過來,也休想!」
本來沈溪擔心不已的事情,在老太太一句話之下,終於圓滿解決。
二月初六,是歲考公布成績的日子。
因為沈明文已經被關回小黑屋讀書,去看發榜的事情便落在了沈溪和沈永卓身上。沈永卓這是代父去看成績,沈溪臨走時已經看到老太太在擦戒尺,那意思很明顯,若是這次沈明文和他考得不好,後去後肯定要受家法伺候。
沈明文接受家法不是一次兩次,但沈溪還沒嘗過被戒尺打屁股打出血的痛苦滋味,還好他是第一次參加歲考,只要考個前三等都說得過去,而沈明文作為廩生,只要不是名列一等,這頓戒尺是逃不掉的。
沈永卓再次以大哥的身份,帶著沈溪去儒學署,他在路上依然對沈溪羨慕不已:「如果我也能中秀才,就能跟七弟和爹一樣,去考鄉試那該多好啊」
沈溪不知道怎麼安慰沈永卓。
沈永卓資質平庸,但也並非沒機會進學,可惜沈永卓的天分全被李氏和王氏的畸形教育方式給消磨光了。這樣的人總是活在祖母和父母的陰影下,連基本的獨立思考都做不到,更別說嚴謹致學了。
到了儒學署,來看成績的生員不少,還沒到放榜時,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