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所以不用等放榜就走了。
可憐外面的眾舉子,還要眼巴巴等候裡面的消息。
終於到午時三刻,放榜開始。
中了禮部會試的,稱之為「貢士」,因為京城的杏花多開於二月底三月初,所以禮部會試放榜也被稱為「杏榜」。
杏榜提名,雖然暫時是「貢士」,但很快就會參加殿試。
從殿試出來,無論是進士及第,還是進士出身,又或者是同進士出身,都會是標準的「進士」,會被選派官吏。
「杏榜」放榜並不會以圓案來發放,而是按照名次將考生的考籍、考號和姓名列於長案之上,這也是為防止考生有重名的情況。就算名字相同,地域也不會相同,就算地域相同,那考試的號舍也不會相同。
禮部會試的放榜務求嚴謹。
第一案,也是「杏榜」中非常重要的一案,共有九十人。第二案和第三案各有一百人,一共是二百九十人。
至於禮部會試的前十名,則會放在最後一案,然後由禮部報子分三批前去報喜。別的人都是一批人報喜即可,唯獨這前十需要分三批去,這是因為禮部會試的前十,基本代表殿試的三甲在其中,如此榮耀之事,需要朝廷大加宣傳,討個好彩頭。
第一案剛張貼出來,貢院外面等候的考生就圍了上去,雖然來的人不多,但也有好幾百人,前面圍得水泄不通。
禮部那邊並沒有藏著掖著,很快第二案和第三案都張貼了出來,考生上去看過之後,大多數都是失望而歸。
考生多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考完會試後,到底自己考得怎麼樣,心裡其實非常清楚,本來會試的錄取率就不高,鯉魚躍龍門之事只在心裡想想便可,有時還真不敢帶有奢念。
倫文敘、孫緒和蘇通三人都上前查看,前三案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
蘇通心裡非常清楚,這一次自己肯定落榜了,他主要是留心找尋沈溪的名字,可惜別說是沈溪,連個汀州府的考生都沒找到,那也就是說,不但是他,連同沈溪、吳省瑜這些人都不在這長案之上。
至於倫文敘和孫緒,臉色雖然略有些失望,但他們卻有了更大的期待,怎麼說以他們的才學,要博一個前十還是有很大可能的,他們有著一般人難以企及的自負,而且昨日裡李東陽不考校別人,單單考校他們,也是因為「四子造詣」的考題他們對答如流。
倫文敘和孫緒都聽說了關於程敏政在南宮閱卷之時,曾發出「此三子中有唐、徐」並且要拔擢為魁的感慨,恰恰他二人正是「此三子」中兩人,另一人不用說就是昨日一同去接受考校的沈溪。
既然全數舉子之中,只有他三個人能作出「四子造詣」的策問題,中個前十應該是很有機會。
但倫文敘和孫緒,此刻心裡又不是很確定。主要原因在於沈溪被拿到北鎮撫司後一直未被釋放,這就說明朝廷有意要息事寧人,沈溪答對了,居然被下獄,他二人被放回來,也可能會榜上無名。
前三榜公布後,不少人奔走相告,有自己中的,也有同鄉中的。若自己中的,要趕緊回到下榻的旅店或者租住的民居等候傳報的喜訊,至於見到同鄉中的,也要第一時間回去報喜,等著討一點賞錢,順便結個人緣。
至於倫文敘、孫緒和蘇通三人,則沒有離開之意,他們還在等最後前十名的放榜。蘇通雖然不覺得沈溪會在這前十名的榜單上,但他寄希望於倫文敘和孫緒二人幫他一起向朝廷進程上書,以求得朝廷對沈溪的寬宥。
等三人暫時先回到人群外等候,孫緒帶著略微的自嘲:「伯疇兄,你說我二人,是否會名落孫山?」
倫文敘笑著搖搖頭,其實對倫文敘來說,進士不第已非一兩次,作為太學卒業的廣東名儒,甚至在京師講學都有很多擁躉,可偏偏他卻距離中進士就是隔了層薄紗,看得見卻總觸不著。
對於倫文敘來說,中進士已經是一種執念,他年過三十,不再如少年一般心中只憑一股熱血,無論是家庭還是事業,都有得忙活,考進士也不能一直考到老,再考兩屆,實在中不了,他也就死心了。
就在三人等候的時候,又有一人過來看放榜。
倫文敘和孫緒對此人並不熟悉,但蘇通卻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與唐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