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主人公,這會兒卻不思進取,居然留守後方,跟朝廷奏報什麼宣府鎮遭遇韃靼中軍主力。
劉大夏韃靼主力在寧夏鎮周邊,而沈溪則韃靼中軍出現在宣府,二者相隔太遠。
若讓李東陽選擇,自然會相信劉大夏所言,在他看來,沈溪明顯是因為畏戰才留在宣府,如今提出宣府有韃子主力,那是在推卸責任,反倒是劉大夏正領兵在延綏鎮跟韃靼主力血拼,李東陽覺得更為靠譜。
「李大學士,您忙碌一夜,該休息一下了……需要用早餐嗎?」一名太監過來問道。
李東陽稍稍抬手擺了擺:「手中有重要票擬,且先退下!」
那太監本想噓寒問暖,趁機巴結李東陽一番,畢竟皇帝身體大不如前,指不定幾時就會駕崩,太子登基,必然一朝子一朝臣,或許就有飛黃騰達的機會。太監做到最高,也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他想坐上這位子就必須跟內閣大學士打好關係,甚至當上司禮監太監前,要在任何一名翰林官身邊裝孫子。
李東陽將沈溪奏本,從頭到尾看了幾遍,越看越覺得不可採信,他聽沈溪的意思,是想以手頭人馬跟韃靼人決一死戰,更讓李東陽覺得荒唐可笑。
若沈溪奏報屬實,沈溪麾下兵馬數量也就比韃靼騎兵數量高出兩千,就敢主動出擊跟韃靼人拼命,這是想找死?
「沈溪必是找尋不到宣府鎮周邊有韃靼主力出沒,便以股流寇為韃子中軍,虛報北寇兵馬人數,虛張聲勢,此例一開國將不國,不可取也!」
李東陽看著奏本,雖然他對沈溪的才學很佩服,就算寫一份奏本也能寫得條理分明,文采斐然,李東陽不自覺起了愛才之心,但想到自己長子的死,跟沈溪夫妻獻藥有一定關係,頓時又惡向膽邊生。
李東陽準備將沈溪上呈的奏本認為是虛張聲勢的行為,上呈弘治皇帝,讓皇帝給沈溪降罪。
時間還早,李東陽不急著回去,事實上一旬他只是在文淵閣停留兩,剩下八全都是謝遷當值,至於年老體弱的劉健則不用輪班當值。
李東陽精神一向不錯,只是他因喪子之痛而變得不務政事,想早些歸隱,但又擔心皇帝突然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一走了之的話會顯得對皇家和朝廷不負責任,所以他跟劉健的想法一樣,在朝中混吃等死幾年,等太子登基後國祚穩定,他就退下去,讓別人來接替,他非常欣賞王華、梁儲等人,認為這些人足以勝任內閣大學士的差事。
寫好票擬,李東陽將昨夜整理好的幾分奏本,親自送去司禮監那邊,而不想假手於人。
因為司禮監掌印太監蕭敬為人謙和,使得蕭敬在代子批閱奏本時,多數會採納內閣大學士的意見,長久以來李東陽形成一種習慣,就是遇到一些猶豫不決的奏本,他會拿去司禮監商議……當然,與其是商議,還不如是一種指點。
在指點後,司禮監秉筆太監基本會根據李東陽的想法來撰寫硃批,這使得內閣大學士直接擁有了宰相的權限,甚至可以向六部號施令。
這次也不例外,李東陽去見蕭敬,就是想提醒蕭敬關於一些奏本硃批撰寫的細節,包括對沈溪那份虛報賊軍數量奏本的處理。
李東陽來到司禮監,因為不是第一次,連守衛宮門的侍衛都沒有出面阻攔,李東陽進到殿內,並未見到蕭敬本人,幾名秉筆太監也一個不見,只有兩名太監輪值。
李東陽臉色不善:「蕭公公呢?」
「回閣老的話,蕭公公昨晚在乾清宮內照顧陛下起居半宿,四更後才睡下,其他幾位公公也有要務……請問,您有事?」其中一名太監謹慎問道。
聽到蕭敬正在休息,李東陽臉色多少有些不悅,他熬了通宵都沒睡下,反倒是蕭敬只是伺候聖駕半晚就回去歇著,他自己還想早點兒把票擬後的奏本擬好硃批,免得下午蕭敬起來後硃批時,他不在場,或許會形成一些看法上的衝突,那時他再找蕭敬就是徒勞。
李東陽道:「去通傳一聲,就是有重要軍報上呈,我在這裡等他!」
完,李東陽直接在司禮監正堂坐下,喝了杯熱茶,倦意襲來,便靠在椅背上閉目假寐,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李東陽被人搖醒,睜開眼一看,蕭敬已然站到他身邊,二人對視時現對方的眼睛布滿血絲,顯然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