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跟楊家人好好談談。」
入夜之後,惠娘和周氏帶著陪同的秀兒和小玉一起去了客棧,找楊凌和夫婦談在汀州府城合夥開藥鋪之事,沈溪沒有同行。
去了一個時辰人便回來了,惠娘手裡拿著薄薄的幾頁紙。沈溪正等得心焦,見狀趕緊迎上去問道:「娘,孫姨,談得怎麼樣了?」
惠娘坐下,寧兒去倒了茶,惠娘喝過後才笑著說:「談好了,你看看。」
沈溪接過來一看,這幾頁紙並不是房契和田契,楊凌和夫婦就算準備抵押家產,也不會把這樣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卻是惠娘和楊家就正式合作開藥鋪達成的契約。因為股份這東西在這時代還很新鮮,契約中只是規定藥鋪利潤的六成歸陸氏藥鋪所得,而楊家依舊擁有藥鋪的經營權。
沈溪心想,楊凌和以為只要他還擔任藥鋪的掌柜,別人就不會認為他把祖宗產業賣給別人,算不得背祖忘宗。
或許楊凌和還暗中欣慰,總算沒把作為最後救命稻草的田產和房產抵押出來,簽訂這樣一份沒有任何保障的契約便弄來急需的白花花銀子,算是空手套白狼。
「這次幫楊家還掉外債,同時購進一批藥材,算算最少要花二百多兩銀子。根據契約,我們不能對外聲張入股楊氏藥鋪的事,但以後藥鋪如何經營,由我們說了算。」惠娘一臉振奮地說道。
經過這兩年悉心打理,陸氏藥鋪從入不敷出到稍有盈利,再到大紅大紫後從一家門店擴大到兩家,現在又把生意做到府城,算得上事業有成。現在她的感情沒有寄託,只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如何打理好丈夫留給她的生意上。
沈溪點頭:「孫姨以後可是要去府城照看?」
「應該不用吧。」
惠娘沒考慮過這件事,「有楊家人打理,無論是賺是賠,那邊有人照看,我們過去不怎麼方便。」
沈溪連連搖頭:「就怕楊家人不可信,咱現在把銀子給他們,他們也答應把楊氏藥鋪六成份額給咱,可要是咱把成藥的藥方和經營理念告訴他們,他們賺了錢,回頭不認賬當如何?」
「就靠這一紙沒有公證人的契約,怕是告到官府,官府也只會判楊家那邊賠給我們一點兒銀子了事,鋪子照樣是楊家的。」
惠娘臉上的笑容立即凝滯了,仔細回想沈溪的話,並不是沒道理。
因為這時代並沒有入股的概念,鋪子是誰家的就是誰家的,楊氏藥鋪就算分出六成股份,依然是楊家所有,楊家賺了錢想要反悔,官府那裡因為沒有先例可循,按照常理來說,通常會判楊家給惠娘一些錢作為補償,最後將楊氏藥鋪判給楊家。
到那時,惠娘花費再多的精力和努力,都只是白白為楊家做嫁衣裳。
惠娘遲疑的時候,周氏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沈溪腦門上:「臭小子,那你是姑姑和姑父,怎能把人想得那麼壞?」
沈溪申辯道:「娘,你別忘了咱家的茶肆,當初交出去的時候,您也沒想過會變成這般模樣,那還是祖母和二伯,姑姑她嫁到楊家就是楊家人,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就算咱無害人之心,但也不可不做最壞的打算。」
這話令周氏無從反駁,想到當初忍痛把茶肆生意交出去時,她心裡就覺得悲苦,這是她跟沈明鈞產生嫌隙的根源,也是她到現在都沒把自己是印刷作坊大股東的事情告訴丈夫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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