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一舉攻破居庸關,或者從古北口、紫荊關一線向南直逼京畿防備?」
兩個人議論韃靼兵馬動向,謝遷對軍事涉獵不多,但他深信韃靼人在之前幾年的內鬥中折損嚴重,所以他所持觀點,與馬文升並不相同。
謝遷道:「馬尚書是否過於憂慮北夷戰略?北夷內患多年,牛馬羊缺損嚴重,將士疲憊,趁我朝不防能奪取榆林衛城,確實讓人驚嘆,但若說北夷能趁機東進進犯我京畿要地,我如何都不會相信……」
「莫忘了當初入土木堡劇變時,瓦剌擁精兵十數萬,最後在京畿之地同樣折戟沉沙,那時內長城一線全線告急,仍舊可轉危為安,北夷有何憑仗,敢在我大明國泰民安、兵鋒銳氣難當之時,犯我京畿?」
馬文升雖然抱有謹慎的態度,但當謝遷類比幾十年前的土木堡之變後,馬文升聽了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關鍵在於,韃靼只是攻破榆林衛,大明朝雖然遭遇兵敗折損不少兵馬,但也只是西段長城的榆林衛城失守,韃靼人想從榆林衛進犯京師,就得破掉外三關,然後再從內三關入寇京畿。在目前外長城一線尚未被攻破的情況下,如此純屬「輕兵冒進」。
韃靼人雖然看似兇悍沒有頭腦,但在之前幾次戰爭中,韃靼人表現出來的戰鬥素養還是不錯的,在外三關和大同、宣府段外長城各線尚未告失守的情況下,韃靼人進犯京畿的可能性相對較低。
念及這一層,馬文升點了點頭,贊同謝遷的說法。
二人再就西北戰事作出一些意見上的交換,謝遷仍舊顯得很固執,他相信西北戰事已經發展到末段,韃靼人現在已經開始醞釀撤兵,所以西北戰事就等著沈溪出居庸關之後掃尾就行了。
正交談間,謝府僕人進來奏稟:「老爺,宮裡來人,說是請您進宮,商談西北用兵事宜。宮裡來人還說,請馬尚書一同進宮。」
謝遷心想,難道馬文升來我府上,提前知道皇帝要傳召?
打量馬文升一眼,只見馬文升臉上也同樣帶著疑惑,謝遷猜想大概是巧合,當下道:「馬尚書,一同進宮?」
「正有此意。」
馬文升在拜訪謝遷這件事上不想故作遮攔,問心無愧,倒是不怕被人說他和謝遷「結黨營私」。
謝遷讓家僕準備車駕,與馬文升一同乘車往紫禁城去,等到皇宮後,二人才大致知道皇帝邀請的人有誰。
三位內閣大學士、五部尚書、兵部左右侍郎、左都御史、通政使、英國公、壽寧侯等人,說起來這是一次朝廷掌兵勳爵和高級文官的一次照會。
一行抵達乾清宮外,皇帝並不在乾清宮正殿接見,而是在寢宮,已有多日未曾有皇帝病況照會的文官勛貴,都想知道如今皇帝身體如何。
到了寢殿外,司禮監掌印太監蕭敬恭敬迎候,但是卻阻止了一乾重臣繼續往裡走,為難地說道:「陛下躬體有恙,諸位大人等候片刻,等陛下稍事休息再入內!」
謝遷心想:「陛下之前身體尚可,但得知西北戰事出人意料被韃靼搶了先手,情況危殆,病情便急轉直下。如今皇后又誕下公主,陛下身心豈能歡悅得起來?」
「希望沈溪小兒能在西北打一場勝仗,振作陛下精神,或者追擊一下韃靼人的騎兵,做做樣子,為朝廷和陛下找回些顏面,這小子也能衣錦還鄉。」
「就怕這小子在西北亂來,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賠進去,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誰都幫不上忙!」
眾大臣在外等了許久,皇帝身體終於好了一些,這才傳召眾臣入內見駕,朱祐樘斜躺在床上,捂著嘴依然咳嗽不止,眾人行禮,俱不敢大聲說話,免得吵到聖駕。
「咳咳。」
朱祐樘一抬手,示意眾臣不必多禮,道,「朕有多日未曾得知西北戰況,可是諸位卿家體諒朕的身體,未曾奏報?」
眾人都在想,皇帝畢竟不是昏君,就算身在病榻之上也是睿智無比,這會兒還能想到有可能是旁人「報喜不報憂」。
眾人不由打量蕭敬一眼,蕭敬面色間多有無奈,他應該跟皇帝解釋過了,但沒有得到皇帝的認同,覺得他可能隱瞞了。
劉健作為首輔大臣,率先上前行禮:「回陛下,近來西北之地,一切風平浪靜,暫且無戰事。」
「
第一〇六七章西北無戰事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