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關閉了嗅覺,聞不到味道就還好,瞥了一眼滿地的狼藉,她沉聲道:「算了,先進去再說。一筆閣 www.yibige.com」
徐知府應了一聲,便走在前頭帶路。
進了青雨弄堂,俞柳兒的家就好找了。
徐知府按照車夫問來的地址,帶著秦瑟和張半仙,很輕鬆地找到了俞柳兒的家。
看著虛掩的院門,徐知府伸手敲了敲門,朗聲道:「有人在家嗎?」
屋裡很快傳來一道潑辣的聲音。
「誰啊,大白天的煩不煩,沒人沒人,趕緊滾!」
聞言,徐知府臉黑了一瞬,耷拉著臉,喝道:「官府查案,有人在家嗎?」
那潑辣的聲音,頓時消弭,緊接著有腳步聲朝院門口靠近來。
沒多久,一個探頭探腦的婦人,出現在院門口,小小地開了一條縫,警惕地看了看徐知府和秦瑟等人,「你,你們是官府的人?」
徐知府直接拿了官印,「潯陽城知府辦案。」
那婦人長得十分膘肥體壯,眯著一雙綠豆大的眼睛,湊著那官印看了看,然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牙,「俺不認識字……」
徐知府:「……」
秦瑟第一次見徐知府垮了臉。
那婦人似乎也看出徐知府情緒不佳,連忙道:「俺男人認識字,他在家呢,俺這就把他叫過來!」
說著,她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孩兒他爹,府衙的人來了,你快出來啊!殺千刀的,幹啥呢?」
「來了來了,幹啥,喊魂呢!」
婦人話音未落,裡頭就有一個粗噶的聲音,含著不耐煩,同樣喊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大肚便便,渾身臭氣熏天的中年男子,穿著個短打,肚子都快露了出來,晃悠晃悠地走了過來。
見他過來,婦人連忙道:「他們說是府衙來的人,什麼,什麼知府,你看看是不是?」
男子聞言,叼著一口旱菸,滿口黃牙地問道:「你們誰啊?」
徐知府現在連話都不想說,直接拿著官印和魚符,亮給那男子看。
男子睜開被肥肉壓著的雙眼,仔細分辨了一下,臉色驟變,一把丟掉旱菸袋,踉蹌地跪了下來,「不知道是知府大人來了,沒能去迎接您,還望大人恕罪啊!」
婦人聽得一愣,「還真是知府?」
男人連忙拽了她一把,「趕快跪下來給大人行禮,否則回頭有你的好果子吃!」
婦人跟著跪了下來。
男子賠著笑:「知府大人怎麼來俺們這小地方了?」
徐知府收起官印和魚符,十分威嚴地板著臉,道:「本官來此,自然是來查案的。去年失蹤的俞柳兒,可是住在這兒?」
「不是不是!」男子連忙否認。徐知府眉頭一豎,「本官打聽過,俞柳兒確實住在這,你們卻說不是?要不要本官找人來與你們對質,看看是也不是?你們可要知道,欺瞞朝廷命官,延誤查案,可是重罪
!」
男子和婦人紛紛抖了一下。
婦人忙道:「是是是,柳兒就是俺的閨女!可,可她都失蹤一年多了,要是犯了什麼事,也敢咱家沒關係啊!」
張半仙這才聽明白,敢情是怕俞柳兒在外面闖了禍,才導致知府親自上門,這才不敢認的呀!
他嘴角抽了一下,世上竟還有這種爹娘?
徐知府臉色更黑了,「本官何時說過,俞柳兒犯了事?」
男子一愣,「那,那大人是來查啥的?」
「本官自然是來查俞柳兒失蹤一案。」徐知府不耐煩地道:「還能查什麼?」
男子咕噥:「那小賤蹄子,自己逃家跑了,如今不知在哪個男人榻上呢,有啥好查的,就算找到她,這樣的女兒,俺也不要了。」「有你們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張半仙實在忍不住了,「俞柳兒是失蹤了,可萬一她的失蹤,並非自己的意願,而是被旁人害了,你們這樣做父母的,不管不問,合適嗎?
」
婦人苦著臉:「大人有所不知,不是咱們不問,當時柳兒失蹤的時候,咱們也呼朋喝友的,張羅著滿城的人幫咱們找,這不是沒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