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咸不淡地刺了朝雲宗一句。@頂@點@小權十方微皺起眉:「茗若師妹一雙兄弟都死傷在戰場上,心神受了些刺激。待得崖朱先生傷愈,朝雲宗還要將她領回去好生訓誡的。倒是聽說前段時日,隱奉聯軍放出來不少廣成宮的謠言,莫不是府主的傑作?」
話音未落,坐在寧小閒對面的汨羅即看到她眼珠子亂轉,顯然是不自在了。這事兒她敢在長天面前邀功,卻不願讓權十方知道她也是幕後推手。
她不希望權十方面對她時,眼中流露出來失望之色。
汨羅何等精明,當下衝著她微微一笑,卻對權十方道:「權少俠料得真准,有何見教?」
&之陰損了。」寧小閒按在黃木案上的食指微微一動,可是權十方並未注意到,「然兵不厭詐,也是應對廣成宮流言之道。隱奉聯軍真如廣成宮所言,沿途屠滅了十城?」
朝雲宗內的情緒,也多半是被屠城的流言挑動的。畢竟這些以道義立身的修士,實不屑與屠城的暴徒為伍。
&信?」這回卻是寧小閒先開腔了。權十方若連這種謠言都信,失望的就是她了。
&信。」權十方深深凝視著她,「我不識撼天神君為人,卻知道你。」有她在,怎會讓隱流做出這等天怒人怨之事?所以這消息傳到宗內來,他第一個不信。
是誰說這位權大少不懂得討女孩子歡心的,看這情話說得多好聽?汨羅直想嘆氣。他一見到寧小閒的神情就知道她被感動了——能不被這種話感動的女子,恐怕真的不多罷?所以他輕咳一聲:「我們……我放出的,算不得謠言。其實多半都是事實了。」
他三言兩語將風聞伯和蕭寄雲、陰九幽分身之間的關係說清楚了,才悠悠道:「這三人之間關係微妙,對外卻是個鐵三角。不將它們擊潰,廣成宮打不下,朝雲宗想扶持道統的念頭也只是竹籃打水。」
權十方怵然動容:「此話可當真?」目光卻望向寧小閒。
她只給出四個字:「千真萬確!」經過了言先生確認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權十方即站了起來道:「事關重大,我還是回去稟報師尊。」對於隱流散播在外的傳言。朝雲宗的大修士們自然是不信的,所以在朝雲宗原先的預判當中,陰九幽分身是必滅不可。風聞伯卻只是被其蒙蔽,罪不致死。可汨羅道出這一秘聞,朝雲宗就必須調整自己的戰略了。這兩天白擎只和長天見過一面,還未談及如此深入。並且以長天之性情。反正大戰都要打起來了。為什麼而打還重要麼?這麼八卦的事,他都未必會說出來。
權十方也只是一時著急,話剛出口就後悔了。這位狡詐的奉天府主也在這裡,對寧小閒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現在他該留下她一個人轉身走掉麼?旋即轉念,一時好笑:這是她的地盤,他擔的什麼心?以她如今之機智,已不下於這頭狐妖。真未必就吃虧了。況且自己不是已經決意要斷了對她的念想麼?那麼現在該替她操心的該是撼天神君才是,哪裡輪得到他?
寧小閒卻搖了搖頭道:「且慢。我還要向你討個人情。」
見到權十方眼裡露出來的疑問,她招了招手,從帳篷外就走進來一名少年。
這少年濃眉大眼,身材甚是健壯,自有一股勃勃英氣。
&是郝虎,現為天嵐別院弟子。不過他出身的門派乃是赤霄派,權師兄可有印象?」等待權十方時,她就差人將郝虎召了過來。原本天生崖一役結束之後,長天就要差人將他送走的,結果發生了夢中世界這個意外,後面她又昏睡了幾天療養神魂傷勢。長天嘴上雖然說得嚴厲,卻終究體恤她的心情,沒有真箇兒將郝虎遣出隱流營地,而是留給她處置了。
權十方只能說:「自然,七年前我奉了師門之令,到那裡拜會過赤霄派的梅掌門的。」也在彼時彼處遇到了她,怎不教他對赤霄派印象深刻?
寧小閒道:「赤霄派在廣成宮大典之後,就被其他宗派所滅。」這話說完,她再看權十方表情顯出微微訝色,顯然並不知道這個消息,不由得心中微嘆。似赤霄派這樣的小宗,果然滅了就是滅了,不會再有旁人記掛。果然在南贍部洲上,小宗派和小人物的命運一樣,都是無根之萍,「郝虎兄弟二人就是那時逃出來的,後來流落到天嵐別院。我們的重逢倒真是緣份——」她側頭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