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有些亂。
老皇帝與仨兒子鬥智斗謀的時候,邊關傳來捷報,兩國交戰,衛國公一槍把西炎大皇子給挑了。西炎熄戰不出。
好事,大好事啊。
西炎皇帝就倆兒子,大兒子領兵,小兒子聽著是個文弱不成器的。厲害的大兒子一死,西炎皇帝心思不得全放在培養小兒子身上去?一時半會兒顧不上邊疆。
老皇帝很高興,給衛家的賞賜流水般端進去。
得了兒子私信的衛老太君對著賞賜,除了謝恩沒別的話多說一句。怎麼說?說這都是她孫媳婦的功勞?要是老皇帝知道衛同娶了渁競天,指不准一個嗝屁就過去了。
打了賞,讓人將東西都收起來,不管賞給誰,不都是小兩口的東西嘛。
暗暗得意自己當年一眼看中的孫媳婦就是不賴,一得意,又去翻了庫房,趁著金夫人來探望她時,悄無聲的塞給她。
&是好東西,給你們就用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金夫人回去才偷偷抱著匣子看,嚇了一跳,那人形的人參就差成精了,那靈芝紫的能上天了,這絕對是家底啊家底。
不禁跟金大人抱怨:「這麼好的東西怎能說給人就給人,給孩子們留著用啊。」
金大人可敏銳的很,找了個藉口去衛家一談,嚇得一身冷汗,那熊孩子越來越管不住了啊,萬一碰見啥意外就得留西炎了。衛同那孩子怎麼還是不靠譜,不知道勸著些?
皇帝大宴百官,那美酒就在金大人嘴裡滾啊滾,難以下咽啊。最後金大人覺得,他閨女還是在淦州呆著不要進京吧。
皇帝高興歸高興,可他內里腐朽的龍體不易大喜大怒,高興勁兒一長,頭暈腦疼腰酸腿軟。
老皇帝眼前一黑,倒下了。
當著百官的面。
驚悚啊!
仨皇子愣是沒反應來,還是老皇帝的心腹大太監喊的御醫。
一天一夜,老皇帝才醒過來。
御醫出了皇帝寢宮,被各路皇子娘娘喊去談話。不管是誰,問什麼,人家鋸嘴葫蘆一句話不肯說。
什麼也不說,這也是一種交待,老皇帝,怕真是不好了。
朝堂氣氛便有些微妙,各家皇子府,走動頻繁起來。
然後,老皇帝再上朝時,就有人站了出來,苦口婆心仗義執言:皇上,您該立太子了,必須立太子了!大密沒有儲君根基不穩呢。
老皇帝手抖啊抖,你咋不明說朕眼瞅就要咽氣呢。
老皇帝心裡有譜,御醫給交了底,他時日無多,再不甘心再不想放手,為了祖宗基業,這太子——該立了。
上頭沒說話,下頭百官心裡有了譜,從日常朝政入手,說著說著就說到哪個王爺英明哪個王爺廢寢哪個王爺得人心。
說來說去,都逃不過那仨。
老皇帝在上頭聽得膩歪,任誰這些話聽這麼些年,都膩歪。
半日時間過去,老皇帝坐不住了,讓大臣們上摺子各抒己見,自己回去躺著去了。見那仨表面沉靜實則焦躁狂喜的不成器模樣,冷嘲,老子在一天,你們就得蜷著。
韓謙在朝上未發一言,燕平侯這個不想說話的,礙於地位顯眼,幾次被強硬拉出來表態,打了半天太極,覺得老命都去了半條,苦啊,要是皇帝能多撐個十幾年該多好。最好自己死了,皇帝再死。
&兒,你有什麼看法?」
燕平侯一身汗,在書房後頭沖了涼,換了乾爽衣裳,出來見他兒子悠然的泡著茶,跟沒事人一般。
不像以前那樣生氣他不上進,燕平侯很誠懇的徵詢他的意見。
自從金汐兒遇難內幕被揭開,韓謙就跟換了人似的。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個臉,但,就是變了。眼睛裡多了些什麼,又似乎少了些什麼,說話仍是不急不緩,卻常常一口直斷,讓人無法反駁。做事也不再拖拖拉拉,尤其,對差事終於上了心。
用他之前的話講,終於走上正道了。
走上正道的韓謙手段一下子凌厲起來。他三不五時就去蔚園轉一轉,燕平侯不是不知道兒子都幹了啥,自己也覺得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那麼往死里折騰沈煙霞偏偏又不讓她死,太損。
可韓謙乾淨利落辦了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