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造反的消息,衛同也渁競天也收到了,誰讓人家是旗幟鮮明的「行天道,還清明」呢,巴不得四方皆知呢。
衛同手底下拍得嘭嘭響,解恨道:「活該!」
渁競天白眼:「雖然裡頭只是爹的鎧甲,你能不能尊重點兒?」
衛同收回拍在靈柩上的手,大笑:「反的好,我爹不用去鎮壓了。」
&家就是聽著爹不在才反的。」渁競天又是一個白眼:「反正逃不了咱家的人去。」
衛同一挑眉梢:「做他的白日夢去,咱接了人就走。」
&母願意?」
&也要把她跪走,倒是岳父岳母大人…?」
渁競天同樣一挑眉:「不過一手刀的事兒。」
衛同默,媳婦就是霸氣。這是沒耐性和老丈人嘰嘰歪歪了。
&咱來商議商議進京後的安排,能儘快就儘快吧。」衛同道。
渁競天點頭,可不得儘快嘛,老公公那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落到烏婆婆手裡,總覺得不死也好不了哪裡去。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那麼准,此刻的衛國公才被從裝滿各種詭異毒蟲的大瓮里拔出來,又被扔進烏漆麻黑滾燙的藥水大桶里。
烏婆婆甚是粗魯的拿兩根原生態沒去乾淨枝葉的樹枝一前一後,把衛國公腦袋固定在桶沿上,往下頭再添一根柴,拍拍手出去了。
渁朝兒在外頭守著:「婆婆,什麼時候才讓我打下手呀?」
烏婆婆溫柔道:「等下一次。」
渁朝兒毫不客氣拆穿她:「婆婆說了好幾次下一次了。」
烏婆婆呵呵。
渁朝兒要哭:「是不是爺爺不好了?婆婆才不讓我進去看?」
&里,老…你爺爺好的很,面色都紅潤了。」快被煮熟了,能不紅嗎?
渁朝兒不信。
&婆不騙朝兒,等這次結束,婆婆就讓你看看他好不好?」
呵呵,是該停一停,不然折騰死了可怎麼跟徒兒交待。
屋內,尚有一部分意識清醒的衛國公感覺自己猶如置身火海,有一瞬間,呼吸綿長了那麼一下,似乎是在嘆息。隨後便又恢復平常。
靈柩哪天入京,是提前通知京城的。到得那一天,京城西城門外的官道上,才開城門就有百姓湧出,所有人都穿著素衣,手提竹籃,裡頭是裁好的紙錢,所有人自發站在官道兩邊,鴉雀無聲,墊著腳尖向遠處張望。
千餘士兵護送黑漆漆的棺木緩緩進入人們的視野。
&公爺——」
一聲悲啼,仿佛信號,呼聲喊聲震天,紙錢飄揚,人們流著淚,伸著手,用自己最真切最濃烈的悲哀,向老天控訴不公,奢望躺在棺槨里的人死而復生,奢望那國之棟樑再為他們撐起一片天空。
人群用哭聲表達他們對衛國公的不舍,用如有紀律般的秩序來表達對衛國公的尊敬。
因此,並未有騷亂踩踏發生,這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暗鬆一口氣,可隨之便被感染的抬胳膊擦眼睛。
國公爺,去了啊。
人們心中的國公爺只有一位,那便是衛國公,便是國丈也不能抵得分毫。
康順帝控制不住的陰沉著臉,這種時候他自然要帶百官迎接,沒想到衛國公有如此人心,他這個皇帝站在這裡,都沒有人多看一眼。
衛家…不能再留。
&太君來了,老太君來了!」
城內街道上的百姓紛紛避讓兩旁,望向那一隊儘管滄桑卻仍勃發的人馬。
當先老太君一身擦得發亮的戎裝,頭盔上的紅纓顏色已發暗,老太君眉眼仍舊鋒利,氣勢仍舊逼人,只是那歲月恩賜的皺紋,那不免黯淡的臉色,讓多少老人大哭跪地。
&太君吶,咱——咱對不起您啊——」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自責,都覺得是自己的懦弱自己的無能,讓老太君白髮人送黑髮人,送走夫君又死別兒子。
老太君勒停馬,沉聲喝道:「不要哭,我兒死得其所,他對得起衛家的責任,對得起百姓的信任。都站起來,衛家世代征戰沙場,不正為了讓百姓挺起胸膛當自己的家做自己的主?都站起來!」
這一刻,老太君是坐鎮大營的主帥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