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the f……」娜塔莎看著眼前宛若地獄一般的景象,忍不住罵出了一句髒話。
被柏修斯砸開的大門後面已經沒有一個墮落者……不這麼說並不準確,應該說沒有一個完整的墮落者了。因為他們的身體都已經融化,融為了一體,鑄成了矗立在一片融化的肢體之中的血肉祭壇。
娜塔莎記憶之中在自己小時候曾經玩過一種玩具錫兵,那是一種男孩子的玩具,用錫融化之後倒在模具里澆鑄出來的小玩意。因為錫的熔點很低,如果不注意將其放在火爐旁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將這種小玩具烤化,變成軟泥一樣的一灘,或許還能殘留一部分原本的造型,但看上去就像是融化了一樣。
而現在,在娜塔莎眼前的這些墮落者,也如同被爐火烤化了的錫兵一樣,已經融化成了一灘。不僅如此,他們還互相交融,變成了一個整體,只是在這個整體之上,許多墮落者的身體還未完全融化,依舊能夠看到他們的身體輪廓與伸出來的手臂或是其他肢體。頭顱和面孔……請原諒我這樣形容,因為有些人已經徹底融化,只剩下一張臉還維持著形狀了,但這些依舊還能夠說話的嘴裡所說出來的,依舊是無比褻瀆的話語。
這些墮落者給娜塔莎的感覺,就像一個十分頑皮的孩子將一整盒錫兵都放在火上烤化之後,卻依舊把他們裝在盒子裡的樣子。他們的樣子讓娜塔莎不僅聯想到了一道英國名菜——仰望星空,這些人的樣子同那些插在派上的烤魚實在是沒什麼區別。
而在這個「盒子」中央,融化的血肉終於有了形狀,而不是一副融化的軟蠟或是錫的模樣,「原料」被塑造成了一個如同張開的手掌一樣的祭壇。雖然熔鑄的手法已經無比粗暴,但總算有著一定的形狀,而不是一灘被擠壓在一起的肢體。
在張開的「手掌」中央,紫紅色的霧氣散發著迷濛的光輝,正緩緩匯聚著,匯聚成一個不斷旋轉著的漩渦,看上去就像是一扇門。
「它在……呼喚我……」注視著那個不斷旋轉著的紫色漩渦,迷濛的光輝讓娜塔莎感覺到一陣目眩神迷,耳畔似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讓她不自覺的想要向前走去,走上祭壇,去觸摸那個紫色的漩渦。從墮落者融化的肢體上升起的紫紅色霧氣也在逐漸接近她的身體,纏繞上她的雙腿。
但突然從她後腰上綻放出一陣金色的光輝,將她的身體籠罩,瞬間驅散了那些即將纏繞上她雙腿的霧氣,令她從迷茫之中清醒了過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清醒過來的娜塔莎猛地後退兩步,後怕不已的看著柏修斯,手則摸到了後腰上柏修斯交給她的那個長匣。此時長匣已經變得滾燙,但卻並不熾熱。
用手握住長匣,感受著長匣上散發出來的溫度,娜塔莎不由得感到一陣安心,伸手將長匣從腰間解下,直接拿在手中,金色的光輝籠罩著她的身體,讓她感到整個人的精神都振奮了不少。
看著藉助長匣擺脫了誘惑的娜塔莎,柏修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轉頭注視著眼前的血肉祭壇和紫色漩渦,聲音變得十分嚴肅「這就是地獄之門。」
「地獄之門?你是說這是一扇門嗎?它的後面就是地獄?」娜塔莎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語氣之中有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驚慌。
地獄之門這種神話傳說中的東西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即便是娜塔莎這樣身經百戰的精銳特工也不免感到一陣心悸和害怕。
如果只是各種恐怖和血腥,對于娜塔莎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但神秘和未知卻是人類最大的恐懼之源,面對神話之中的地獄,即便是娜塔莎也有幾分畏懼。
「地獄?亞空間可是比地獄更可怕的東西。」柏修斯說著,便提著自己的戰戟朝著血肉祭壇發起了衝鋒。
鋼鐵的戰靴踏在了融化的墮落者的軀體之上,毫無憐憫與動搖,每一步都堅定不移,即便腳下是一張哀嚎的面孔,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踏下,將墮落者的腦袋踩碎。
如果柏修斯全力奔跑,以灰騎士的體能和動力裝甲的性能,即便體重已經超過了兩噸,柏修斯依舊能夠以六十邁的時速奔跑,從被他轟開的大門到血肉祭壇上的紫色漩渦,之間的距離大約只有不到三十米,以柏修斯的速度,甚至用不到兩個心跳的時間。
但此刻在娜塔莎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