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不留神便會魂飛魄散。
就算她飛升成了神女,挖心的痛苦絲毫不會減少。
「是啊,我不會死,可……」
「你終究沒給!」縱使怒氣愈盛,月澤臉上也顯不出任何異樣,倒是對面的雲落,哭得實在是悽慘。
「是啊,我沒給,我也不會給,我的心太稀罕了,我捨不得給」,雲落低下頭輕輕抽泣「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月澤一向不喜雲落,這她是知道的,但是二人之間的局面從來就沒有僵成這樣過。
「你倒是聰明了不少。」月澤冷笑,鬆開手。
「清微君也變了不是麼,這麼些年,總該聰明一些才好,若是如當初一般,指不定要再吃多少苦頭」,雲落縮回手腕,那裡青紫一片」如今我們算是兩清,你做你的神京太子,我做我的酆都陰姬,陽光道不占獨木橋,你要是余恨難消,待時日一到雲落自來請罪……我挖了你的心,那讓你挖回來便好了。」
說罷,雲落轉身,低著頭「清微君,時辰不早了,就此別過吧。」
月澤佇立在原地,瞧著那鮮艷的紅沒入深重的寒夜中,不知為何,沒來由的一陣心痛。
雲落很難得地失眠了,她今晚一衝動,與月澤吵得那麼凶,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生氣,屆時拿著白白做要挾,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仔細想想,月澤就算再厭惡她,也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
但是月澤好像變了點,指不准……
「我怎麼就這麼衝動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啊呸!」雲落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只鬼,怎麼能去念經。
「太子妃娘娘……」
這一聲又把雲落的心給揪了起來,雲落爬起來,披頭散髮「不是說了不要這麼喊我嗎?」
「澤殿吩咐過……」
「算了算了,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回娘娘,瑤華神女想要見您一面,說是有些話要與您說。」
「我想拒絕……」雲落苦著一張臉「這都多晚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回娘娘,瑤華神女說是有重要的事,等不得!」
「行行行,你讓她進來,我馬上就出去。」
雲落疲憊地爬下床,屏退所有人,獨自洗漱完畢,拖著身子走了出去。
過了一個拐角,就看見瑤華端著身子坐在殿內。
「雲落見過瑤華神女。」
雲落俯著身子,雙手交於前面,高過頭頂,擋住了自己的臉。
「你是酆都的帝姬,我是蒼梧的神女,輩分相當,不必如此疏遠。」瑤華淺笑,勾起淡淡一層婉柔。
難怪月澤這麼喜歡她,長得美,又識大體懂進退,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酆都與神京的關係攏緊了許多,著實是不可多得才華兼備玲瓏剔透的美人。
她嘴上這麼說,身子卻依著禮數給雲落回了一個禮。
「嗯。」雲落悶悶地應了一聲,走到離她不遠也不近的地方坐下「不知道神女深夜來此所謂何事?」
「我想問問,阿澤是有什麼事情麼?」瑤華柔聲詢問著雲落「我與他約好晚些時候在三十二殿見,可他一直未來,阿澤從不會無緣無故爽約,我想他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啊,這樣啊,那你得去問清微君,怎麼問到我這裡了?」雲落揉了揉眼睛,方才哭得太兇,眼睛給哭腫了。
「阿澤他原本是住在三十六殿的,前幾日你在此住下,他便沒來了」,瑤華美目輕蹙,疑惑地看著雲落「你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瑤華神女這可就說笑了,我怎麼會知道他去了哪裡?」雲落對瑤華這般態度很是惱怒,她這是個什麼意思?
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月澤的關係碎得跟冰渣渣似的,月澤去哪會告訴她?
但是吧,人家是神女,自個兒又拿她沒辦法。
眼珠子轉了轉,雲落脆聲道:
「還是說我長得像是算命的,一卦就能卜算出清微君的去處?所以神女深夜來求卦?」
「幾百年不見,你還是愛開玩笑」,瑤華忍俊不禁「我來找你自然不是因為你長得像是算命的,清微君今日晚些時候都是與你在一處的,這才想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