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出來,浸透了衣衫,滴在地上。
滴滴嗒嗒的,微弱聲響,此時聽來,清晰無比。
他手捂著傷口,但根本於事無補,緩緩抬起頭來,看向蘇南衣。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說。
後悔嗎?不知道。
但即便後悔,又能如何?
大錯已然鑄成,再沒有挽回的餘地。
那些亡靈也沒辦法再生還。
老谷主用力閉眼,眼角閃著淚意。
他恍惚看到年少時,師父從外面帶回一個比他小几歲的孩子,很靦腆,眼睛大大的,晶晶發亮。
師父說,那是你師兄,那孩子就叫了一聲「師兄」,雖然有點怯生生的,但眉眼間的歡喜藏不住。
歡喜,他那時候也是歡喜的。
本以來可以相互扶持,一晃幾十年,他們都長大,從青春年少,為成了老者。
本以來可以一直到死,兩個人總有一個人要先走,不過,那也沒有什麼可怕,臨終前總能現說說話。
可誰能想得到,一切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結局。
戛然而止。
讓人措手不及。
蘇南衣長長呼了一口氣,心裡並沒有什麼歡喜,相反,滋味十分複雜。
老谷主命人把屍首抬走,其它的事情交給了蘇南衣。
蘇南衣看到三個鬼爪,那三個人親眼目睹了木聞的死,現在只覺得心頭髮涼,生怕下一個要死的就是自己。
鬼一吞了一口唾沫,「我……」
他話沒說完,雲景反手一個耳光,「誰讓你說話的?問你了嗎?」
鬼一心裡委屈得不行,他就是想主動一點啊,這也不行嗎?
蘇南衣看向鬼三,「知道什麼,說。」
鬼三知道的實在有限,他在這件事情里也不是主導。
結結巴巴的說完,蘇南衣又問鬼二,兩個人說得相差無幾。
鬼一在一旁聽著,心裡暗暗得意,他知道的比這兩個人多,一會兒了他說了,活下來的勝算也就大了。
「你們的上峰是誰?平時用什麼傳遞消息?除了這些事,還知道些什麼?」
鬼一目瞪口呆,他已經準備好了要回答問題,可沒想到,怎麼到了他這兒,問題就變了?
他吱吱唔唔的說不上來,雲景過來又給了他一個耳光,「好好說!」
鬼一都要哭了。
蘇南衣拿了紙筆給他們三個人,「知道什麼寫什麼,還做過哪些事,但凡是想到的,都寫。」
三個人接過筆,各自寫起來,寫的時候還時不時的偷瞄別人,生怕自己比別人寫得少。
看著他們個個絞盡腦汁的樣子,夏染在一旁直想笑。
這三個蠢貨,真是怕死。
為了活,真是什麼丑都肯出。
不過……話說回來,誰又不想活著呢?
只有活著,才能有希望。
就像蘇南衣,如果不是命運離奇,如果不是她不肯放棄,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若是死了,也只是黃泉路上多了一個鬼魂,自己也只能偷偷想起她,給她祭一杯酒罷了。
夏染想到這個,突然打了個激靈,罵自己胡說八道,胡思亂想,蘇南衣好好的,想這些幹什麼?
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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