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這心算是鬆了一點兒,不管怎麼說,人是拿到了。
度拙和烈霍,他早晚得得罪一個,怎麼也是得罪,倒不如把案子審清楚,也算得個好官聲。
事到現在,他也沒有別的路可走。
他也怕節外生枝,把雷塔帶到衙門裡之後,馬不停蹄的開堂審問。
雷塔看著橫,那是在沒事的時候,現在他犯了事,早成了驚弓之鳥,圖木把驚堂木一拍,他的魂就掉了幾個。
審問的還算是順利,圖木一鼓作氣把該問的都問了,雷塔也說得清楚,就是他殺了多萊。
圖木長出了一口氣,把雷塔押入大牢。
他左思右想,還是要和烈霍說一聲為好,於是,他又命人備了轎子,急匆匆去烈霍的府里。
烈霍家門口掛著白幡,白色的燈籠,還有無數的紙錢飄灑,總之是一副悽慘的景象。
多萊的屍首還停在前堂中,幾個巫神正在靈堂前跳來跳去,嘴裡唱著超渡曲,如泣如訴。
圖木進了府,有人去稟告烈霍。
烈霍此時並不在靈堂上,他的夫人剛剛又暈了過去,他把夫人送到後院去了。
他夫人本來身子就不好,這下兒子一死,更是丟了半條命,差點也跟著去了,幾個大夫都在他家裡,生怕有什麼不測,即便如此,這一天也得暈過去兩三回。
管家稟告說圖木來了,烈霍心裡的火氣頓時湧上來,有了發泄的地方。
他大步走過來,怒聲問道「圖木!你不去抓拿兇手,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來看本官的笑話嗎?」
圖木急忙行禮,「大人,下官豈敢!下官是來回大人一聲,雷塔抓到了!」
烈霍先是一愣,緊接著問道「你此話可當真?若是敢誆騙於我……」
「下官不敢!大人請放心,此事千真萬確,下官就是來稟告大人,兇手已經捉拿歸案,事情的經過也審問清楚,等到下官遞上批文,上面批下來,到時候就……」
「什麼?」
他還沒有說完,烈霍就怒聲打斷他,「還要什麼批文?還什麼到時候?既然他已經招認,那現在就宰了他,為我兒陪葬!」
圖木噎了口氣,聲音艱澀道「大人,此事……若是這樣做,怕是於理不合,律條規定……」
「規什麼定?殺人償命,此乃天理!天理既然如此,還什麼於理不合?你不殺,本官去殺!」
圖木嚇得魂兒都要飛了,正想勸止,外面有人來報,「大人,度拙王爺來了!」
烈霍臉色頓時沉下,「他來幹什麼?」
圖木也有點尷尬,他正想躲避一下,度拙已經走了進來。
他一眼瞧見圖木,心裡有些不太痛快。
這個圖木,究竟是什麼意思?剛剛去了自己的王府要人,現在又來烈霍這裡,難不成向烈霍來說明,是自己阻撓了他?
真真是可恨!
他這麼想著,表面卻沒有露,擺出一副心痛的樣子,拱拱手道「烈霍大人,驟聞噩耗,實在難以至盡,今日特來看望,還請你節哀,保重身體才是呀!」
他自以為說得情深意切,但此時在烈霍聽來,卻覺得是另一番意思。
烈霍也沒拱手,語氣冷淡,「王爺身分尊貴,下官可擔當不起!若是沒有其它的事情,還請王爺改日再來,下官今日心情難受至極,實在沒有辦法相陪!」
他說話竟然是半分情面也不留,度拙的心裡十分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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