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湲姐兒縫補完所有衣裳,弘哥兒終於回到了王府。弘哥兒繼承了諸葛鈺的外貌優點,俊美陽剛、身姿挺拔,他闊步走入房內,像一道明艷的陽光照了進來,整個屋子都因他而驟然亮了幾分。
他瀟灑地撣了撣衣袖,並得意地笑道:「哈哈!父王,妹妹,我回來啦!」
諸葛鈺慈祥一笑:「快進來坐。」
湲姐兒看了他一眼,卻把小臉一沉:「做什麼去了?回來這樣晚?不知道我們在等你吃飯嗎?」
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弘哥兒在聽了妹妹的嬌喝之後立馬身子一僵,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好妹妹別生氣嘛,這不快過年了,我去街上買了點兒煙花,過幾天我和你放著玩兒!」
湲姐兒起身,打來熱水替他洗手,一邊洗一邊哼哼道:「瞧你,手都凍僵了,買東西不會叫下人去嗎?非得親自跑一趟,餓久了對胃也不好,你本來就挑食,在私塾里的午飯就吃得不怎麼飽,你還要不要長個子了?當心身子太弱都沒女孩子瞧得上你……」
弘哥兒笑著聆聽妹妹的碎碎念,感受到妹妹溫柔的指尖在他掌心流連,他有種被母親疼愛的幸福,這十多年來,妹妹像女兒、像妻子、又像娘親一樣照顧著他和父王,他知道,妹妹在努力填補玲瓏在他們父子倆心目中的空缺。其實他和妹妹稍微好點,太后時常召他們入宮,他們便能看見小開心和玲瓏,最苦的是父王。
「又發呆!」湲姐兒用帕子擦了哥哥的手,看他怔怔出神,便敲了他一記。
弘哥兒回神,勾唇一笑:「這麼凶,當心找不到婆家!」
湲姐兒端著臉盆轉過身,邁步朝淨房走去:「哼!我還不想嫁呢!」她嫁了,這兩個男人要怎麼辦?
湲姐兒吩咐下人把菜熱一遍,等菜的功夫,湲姐兒幫弘哥兒整理了書袋,發現書袋邊角有磨損,她又給換了新的。
用過晚膳,三人坐在暖閣里聊天,這是他們每日最幸福的時刻,諸葛鈺和弘哥兒做炕沿,湲姐兒盤腿坐內邊,這時,就換兩個大男人伺候他們的小女王了。諸葛鈺烹花茶,弘哥兒剝核桃,湲姐兒笑眯眯地吃吃喝喝。吃完第五顆核桃,諸葛鈺把盤子端到一旁的圓桌上:「不能再吃了,會上火。」
湲姐兒聳了聳肩,說道:「對了父王,姚老太君做壽,給發了請帖,本月二十一號。」
諸葛鈺面露難色:「那天我不休沐。」
弘哥兒攤手:「二十一號我要上學。」
諸葛鈺看著小臉微皺的女兒,寵溺地理了理她雲鬢,說道:「想和手帕交見面的話就去看看,不想去就呆在府里,沒必要應酬什麼。」
湲姐兒笑了笑:「前些日子剛和她們聚過,那我不去了。」
諸葛鈺不願意兒子女兒和他童年那樣養成孤僻的性子,是以,他經常鼓勵他們與朋友來往,聽了女兒的話他沒有反對。
三人又開開心心地聊了一陣,諸葛鈺起身前往密室煉製丹藥,孩子們各自回院子,湲姐兒卻腳步一轉,去往了小廚房。荀煥心脈受損,這些年一直靠諸葛鈺煉製的丹藥維持健康,煉製護心丹是極費心神和內力的,每次煉完諸葛鈺都非常虛弱,只是他總挑休沐的時候煉,因此,旁人並不知道他的狀況。
湲姐兒煲的是花旗參雞湯,煲完湯,她擰著食盒去了諸葛鈺的書房。她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等,坐等、右等,等得呵欠連連,諸葛鈺仍沒出密室。最後,她抵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弘哥兒進屋,手裡拿著一條厚厚的毛毯,他用毛毯蓋住妹妹的身子,爾後輕輕地將妹妹抱回了她自己的臥房。
二十一號,姚老太君壽辰,水玲瓏帶著荀奕出宮去往了姚府。馬車即將抵達,水玲瓏挑開簾幕向外看了看,就瞧見姚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房媽媽將一名婦人送了上去,那名婦人的上半身已經鑽入了車廂,水玲瓏只看到一條淡藍色繡牡丹長裙。
房媽媽是姚老太君的心腹,若非至關重要之人,如荀奕,姚老太君一般不會讓房媽媽將人送到大門口,就不知那婦人是誰了。
傾竹院內,姚老太君與平南王妃相談甚歡,兩家有姻親關係,彼此相處還算融洽。
眾人見到水玲瓏與荀奕,全都起身行了大禮,平南王妃看向水玲瓏的眼神有一絲不忿,她是荀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