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怕懷了孕的身子更虛弱,稍有不慎會感染,那真是不敢想。
墨承影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早知紀州有疫情,我便不去同菩薩許願,也不知道那日從紅螺山回來染病,叫你累了一夜,對你身子有沒有影響。」
他嘟囔著,心中自責,又不敢叫沈雁歸將孩子落了。
倒不是捨不得,只是怕小產身子更虛。
總之於他而言,現在萬般不是、草木皆兵。
「哪有影響?」沈雁歸揉著他的臉,「你多慮了。」
「我算過時間了,這孩子不足三月,大抵是暴雨來臨前那晚。」
她們在紀州的歡好次數有限、間隔時間也久,很好推斷出哪次同房得子。
墨承影嘖了一聲,「孩子都是靠吸取母體精華長大,自來紀州,你又忙又累,身子本就不好,這個節骨眼來個小『吸血鬼』,這豈不是要傷你根本?」
沈雁歸總覺得他在試圖說動自己,要舍了這個孩子。
「好了,你別擔心了,太醫院的人這兩日便會到紀州,梧州那邊也請命支援,到時候我得閒,好好將養,過了三月之期,咱們就回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是,是該回去了。」
提到回去,墨承影再次自責起來,「若不是我不合時宜的病一場,咱們現在已經在京城了,終歸是我連累了你」
完了。
沒完了。
沈雁歸將話題岔開,「今日之事,明顯是有人在刻意煽動百姓情緒,想要藉機擴大疫情,你得多派人去查探,或許將幕後之人揪出來,這次疫病真正的源頭也能查清了。」
她這句話叫墨承影頓時撥雲見月。
「或許百姓揣測並沒有錯,這場疫病是人為『投毒』。」
「投毒?」沈雁歸斂了笑顏,心裡也有了幾個懷疑的人選,「可是城門口有什麼發現?」
「幾個西域客商鬧著要出城。」
範圍一下子便縮小了,沈雁歸蹙眉道:「難不成是他?」
墨承影點頭,「我也懷疑是他。」
赫連珏。
他知道紀州會有天災。
洪疫相連,順理成章。
如果懷疑成立,通過那個商隊的人,揪出南褚安插在紀州的細作,這疫情大抵便能結束了。
否則永遠有新的感染者。
墨承影起身,「我親自去大牢審問。」
「等等。」沈雁歸沒有放手,「牢中陰暗潮濕、難以通風,最易滋生腐壞。」
赫連珏一心想讓墨承影死在自己手裡,那商隊的人若真是他安排的,很難說被關押不是他們計劃的一環。
在暗牢裡與病患共處一夜,再要感染,便不好了。
「城中有好些空院子,劈那麼一兩處出來,做關押審問之用,在院子裡提審安全些。」
「好,都聽夫人的。」
沈雁歸鬆了墨承影的手,「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地牢就近的某處院子被臨時徵用,獄卒將刑具全搬過來。
兩名商販被扒了衣裳,懸吊在院子中央,其他人則關在旁邊籠子裡看著。
墨承影大步流星過來,一句話沒問,先打一百鞭。
殺威。
倒刺鹽水鞭一下一下落在商販的皮肉上,很快那白色的中衣便破爛,渾身血紅。
「我們是鄰國的官商!你們大夏竟然敢如此對待自己的朋友,毫無誠信,若被四鄰知曉,必定群起而伐之!」
「天要亡你大夏,與我們何干?」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們也沒有用!」
痛到極處,還會大罵:「墨承影!你會不得好死的!」
可是這才哪到哪?
墨承影從前之所以有惡名,除卻馮妧清的輿論助力,究其根本,還是他這個人本身行事殘酷狠辣。
只是和卿卿在一起後,他不願讓自己染血、叫卿卿害怕,所以收斂許多。
但現在這些人蹬鼻子上臉,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