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扯上關係?她這是要置瑜姐兒於死地啊!這般釜底抽薪,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孫家在上河縣舉足輕重,縣老爺得知孫家走失了人口自然十分賣力,特意囑咐了衙門裡最是精幹的衙役上門。
正屋裡,捕頭王腰撇大刀,朝周老太太拱手作揖,「老太太放心,小的已經派了人手四處查找可疑之人,必定會將阿瑜姑娘安全送回。」
周老太太客氣中僵著笑臉,「有勞王捕頭費心。」
「這都是小的當做的,只是若想更快找到阿瑜姑娘,需得有她畫像方可,不知府上可有她的畫像?若沒無小的可回衙叫上畫師前來府上聽命。」
「不必,不必。」周老太太趕緊阻止這個提議,真叫衙役拿著畫像滿街找人,非但是擾了街坊清靜招人恨記,更讓瑜姐兒的聲名一敗塗地。好不容易過了兩年,她是棄婦的身份漸在人心中淡去,這一鬧騰豈不是又得全又清晰?
「阿娘,媳婦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有了畫像,王捕頭找起來肯定事半功倍。」蔣氏一臉替晚輩著急的模樣,說著違心的風涼話。
「你給我住口。」周老太太狠颳了她一眼,這惡婦先是算計了瑜姐兒,如今又招來衙役,接下來她要幹什麼?
「王捕頭,此事煩你操心
,也煩請替老身謝過縣老爺。」
像孫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走失女眷,一般都不會願意出畫像找人,道理他是十分理解的。「那小的就先告退了,有什麼消息再來回稟老太太。」
「多謝,章嬤嬤,送客。」
周老太太目送章嬤嬤引捕頭王出去,視線一轉就定在蔣氏身上,「你到底把瑜姐兒如何了?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冤枉啊!」蔣氏言露無辜,緩緩跪在地上,「阿娘,瑜姐兒失蹤媳婦是真著急,否則也不會忙忙將捕頭王找來幫忙尋人,您怎能將此事怪在媳婦兒頭上?」
蔣氏的拒不認帳讓周老太太心如火煎,如果招來衙役是她的後招,瑜姐兒至今未得下落,那麼她肯定還有後招的後招。
這後招的後招又是什麼?
蔣氏不吐口她該如何?
周老太太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顯然蘇瑜的失蹤讓她頗有幾分慌亂。
「三媳婦,瑜姐兒還是個孩子,若是平日裡開罪了你,你一個做長輩的該大度些不能與之計較。」周老太太邊說邊注意到章嬤嬤打簾回來,正沖她搖頭,看來是她們派出去的人還沒找到瑜姐兒的下落。
蔣氏依然跪在地上,恭敬有度,「瑜姐兒是個好孩子,又時常不在家,哪裡有機會開罪於我?」
「既是如何,那你為何不放過她?」
「阿娘說什麼呢,媳婦兒可聽不懂。」蔣氏繼續打渾,想著事情進展順利,美得唇邊溢出得意的笑。
「你……」周老太太才壓下的火氣又燒起來,「好話你不聽,非得跟瑜姐兒過不去是不是?你真當我不曉得你的心思,你不是擔心瑜姐兒隨了孫家進
京城,影響你兩個姑娘的親事前程麼?我說過了,瑜姐兒身上也有我的血,那是我的血脈,你們當舅舅舅娘的捨得下,我老太婆舍不下。」
蔣氏被人指著鼻子教訓,頭一昂,眼神中滿是潑婦霸道,「阿娘心裡都清楚,那為何不就地為她尋門親事將她嫁出去?被休出門,背著這樣的名聲哪個好人家會要她,若受她連累,哪個好人家會要我們孫家的姑娘?那可是京城,大街上人隨便走一走不止能撞見王公貴族,還能聽見滿大街的是非呢,您讓瑜姐兒跟著我們進京城,是不是想感受感受受人指點的感覺?您是在上河縣這小地方受人尊敬受夠了麼?非得這樣作賤自己?」
「柏哥媳婦兒,話可重了啊!」章嬤嬤冷腔出聲,「老太太一再強調都是她的血脈,既如此都是她的債,你讓老太太只顧家裡的像話嗎?這不是讓老太太自煽自己大嘴巴子嗎?」
被章嬤嬤一通教訓,蔣氏抿著嘴很不服氣。
章嬤嬤看出來了,但她沒住口,「老太太心疼瑜姐兒幼年失母,家中繼母當道阿爹又不能為她做主,這才多給了些慈愛憐憫,你們這些舅舅舅娘本該同老太太一樣幫襯才是,怎的還這樣頂撞老太太?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