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污糟穢語,聽得碧羅直搖頭。不必肖從光自報家門,碧羅業已能斷定他就是害死王春蓉的元兇之一了。
見碧羅恨恨的盯著他,肖從光卻不以為意,「你還在考慮什麼,本公子你的耐性有限,你再不拿主意,本公子爺可就要反悔了。」
「呸,就憑你也配沾本姑娘的身,找死。」
屋外碧羅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屋裡崔娘子搖搖晃晃從床上下來,昭姐兒怎麼也攔住,「你身有重傷,現在不能出去。」
崔娘子卻是痛苦的看著昭姐兒,眼滿的遣憾不甘,「我曾無數次到肖家門前去鬧,我想找肖從光那個惡徒拼命,可我連門都進不去,更惶論見到肖從光本人。如今他好不容易出現在眼前,姑娘,我要看看他,要豁出這條殘命不要了,我也要見他一見。」
看著崔娘子眼裡的堅定,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昭姐兒心裡滋生,她仿佛能體會到崔娘子想報仇而不得,連仇人面都見到的絕望和隱憤,她沒有資格攔她?
南笙站到昭姐兒身邊,「姑娘,你沒事吧。」
昭姐兒輕輕搖搖頭,「走,一起出去看看。」
一起出去,南笙是不建議的,可昭姐兒的話不容人質疑,她也只能跟著昭姐兒走出去。
崔娘子撐著門框走出來,她臉色蒼白,眼下烏青,仿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可這青天白日的,肖從光並不害怕,一抹嘲諷還從他唇邊向上彎起,「這不是崔娘子嗎,本公子好心好意饒你性命,你怎麼就不能安份些,非得到鍾台那裡去找不痛快呢?」
崔娘子喘了一口粗氣,身形險些摔倒,好在南笙手快扶住了她。
「肖從光,你這個挨千千的蓄牲,我的女兒男人因你而死,兒子被你們關進大牢,你怎麼還不去死,你怎麼還不去死?」
崔娘子最後那句話是吼出來的,她歇斯底里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
肖從光只是輕輕用指甲掏了掏耳朵,然後輕飄飄地開口,「你別不識好歹,是你女兒引誘我們,我們才在這裡與你女兒白日宣淫,你怎麼能把過錯都怪在我們兄弟幾個頭上呢?至於你男人,那是他自己先對我們動的手,我們全都是自衛,他死有餘辜,至於你兒子,大家都想過太平日子,你們母子非得這個衙門鬧鬧,那個衙門鬧鬧,官府可不就得把他關起來嗎?這樣大家耳根子就都清靜了,不是嗎?」
世間怎麼有這樣的奸滑之徒,把自己的惡行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昭姐兒聽得臉色難看極了,南笙則盡力扶住崔娘子幾欲滑落的身子。
「無恥之徒,肖從光,你無恥。」
肖從光並不把崔娘子的激動放在眼裡,他的目光落在站在崔娘子身後的昭姐兒身上,「你又是打哪兒來的?難道不知道在九龍鎮有我肖家的規矩嗎?」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竟不知道這小小的九龍鎮居然還規矩,那你且說來聽聽,讓本公……本姑娘好好的長長見識。」
昭姐兒從崔娘子身後走出來,視線從容威儀的與肖從光對視。
在肖從光眼裡,眼前的少女稚氣未脫,可她斂眉靜默的模樣卻讓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壓迫感。他甩了甩腦袋,只當自己昨夜的酒意未醒,竟被個乳嗅未乾的小姑娘給嚇著了。
「我與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麼,你們這些人既然要為崔娘子出頭,那就把主事的叫出來。」
「本姑娘受人之託到九龍鎮上探上王氏一家,沒想到王家竟遭逢巨變,本姑娘好不容易找到崔娘子,卻見她被你手下的惡奴欺壓險些打死,若不是本姑娘及時出現救了崔娘子,只怕她的死訊傳到你那裡去,你真的會高枕無憂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昭姐兒的腔調里充滿嘲諷,直聽得肖從光倍感羞辱。
「你好,你很好,本公子長這麼大人還沒被人當面這樣羞辱過,你不是想知道我九龍鎮的規矩,我現在就告訴你,在九龍鎮我肖家就是王法,不信你出去看看,但凡是鎮上的人,哪個沒受過我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