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葛相在時,制定了無數律法,亦有許多關於今後各種變數的謀劃。
後來葛相逝去,期間變故無數。
例如旱災、雪災、洪澇等等天災。
又如諸般**等等,比如當初葛相逝後,各方爭奪兵權,胡皓趁勢而起;再如葛盞戰敗身亡,葛氏滅亡,兵權再爭;再有近來幾場敗仗……
這諸多種種,各類變化,多是這位當朝文相蔣費處理得當,才未有造成蜀國劇烈動盪。
儘管這其中平定變故的手段,許多是來自於葛相留下的計劃,但是蔣費能夠將這些計劃,盡數用上,也是一種本事。
古往今來,計劃一向比不上變化。
因為任何計策都是死的。
而變化則是活的。
各種天災**,或大或小,或隱或明,數不甚數,實為無窮變數,並不是有著錦囊妙計便可全數度過的,還須有一個能將計謀用上的人物。
而蔣費便是這個人物。
葛相死後,他運用葛相留下的計策,盡數解決了蜀國這些年來的諸般變故。
若是換一人來,未必就能解決這些變化。
在清原道聽途說的各種印象之中,這位文相大人名氣並不算大,更不如當年葛相。但是,這位文相大人,正如姜柏鑒一樣……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若是他解決不了,這些事情便會成為他的污點。若是他開頭之時出錯,待到一攤亂象再來解決,或許更顯威名。但是這位文相大人,一向是把所有變故,扼殺在萌芽之中。
在許多人眼裡,他解決的事情,都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但細細想來,這些都是足能釀成大禍的萌芽,他能盡數清理乾淨,足以令人心驚。
哪怕是在這位年逾古稀的文相大人心中,對此也是不免傲氣……因此對於胡皓的吹捧,他也未有反駁,算是坦然受下。
「你不要低估了姜柏鑒這人。」
文相低沉道:「也不要低估了葛相。」
……
葛瑜兒聞言,溫婉的臉上,泛起一縷笑意,充滿了嘲諷之色。
不要低估了葛相,卻沒有說高估了他文相。
「縱有幾分才能,未免也自視太高了些。」
……
胡皓在市井之間,一向被視為全無本領,只靠阿諛奉承才有今日地位的宦官,對於此人的學識計謀,也都為人恥笑。
或許他真的沒有才學,但他能夠有今日權勢,能與這位蔣相對面而坐,自然也不是真正的庸碌之才,至少察言觀色,投機取巧的本事,還是有的。
但是對於這位蔣相的心思,他也沒有點破,只是笑著道:「咱從來沒有低估過這位大將軍……能夠作為葛相的弟子,能夠在被葛盞打壓之時扛過去,能夠從咱家與嚴宇手中奪取兵權,能夠在這一次戰場上取得大勝,他自然不是明面上的庸才……正因為咱家不敢低估他,這才不會放過這等可以置他於死地的機會。」
「你……」蔣相目光一凝,似乎有些怒色,但似乎想起什麼,眼神稍微閃爍。
當年葛相死後,姜柏鑒可以在蜀國站穩腳跟,與他其實少不了關係,在其中的接觸之下,他心知姜柏鑒絕非庸才。
既然不是庸才,那麼他便該知曉,此次回京的後果,
明知如此,還敢回來,想來這廝必有依仗。
「那便看你有多少手段了。」
蔣相深吸口氣,旋即神色恢復冷漠,道:「世人都說皇上乃是昏君,老夫倒還知曉,他也算是個聰明人……蜀國之中,數得上名號的將領並不少,也不乏堪稱名將這,而這姜柏鑒可以將他們壓服,穩坐大將軍位,足見本事。皇上未必真是動此殺機,損傷國家棟樑……」
「姜柏鑒是國之棟樑,這點咱也沒有異議。」胡皓摸了摸下巴,用尖細的聲音說道:「但皇上真想要殺他……誰也攔不住。」
蔣相目光微沉,冷冷看著這個宦官。
「您也知曉,咱們這位皇帝,一向是看書只看兩頁,便自以為看透了整本書。」胡皓嘿然笑道:「咱鎖住了宮中的消息,給他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