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之中。
「羅禪座妻兒如何?」
「已經截下,綁縛在後營。」
「嚴加看管,待得戰時會有大用。」
「是,將軍。」
這樣的聲音,在營帳內響起,然後那將士匆匆離去,對於神國羅禪座的妻兒所在,又添了一批人馬。
營帳之中,絕大多數人顯得平靜,但只有少數人覺得訝異。
這訝異的少數人,多是跟隨郭仲堪不久的人物。
但礙於軍中嚴令,亦不敢發問。
「怎麼?」
郭仲堪掃過來,說道:「都有疑惑?」
眾人頓覺惶恐,連說不敢。
郭仲堪平靜道:「羅禪座此人,一向殘暴,對於妻兒向來是拳腳相加,但是臨在戰前,自覺不敵,先送走了妻兒老小,顯然還是在意的。」
「這座號稱神國的部落,三十年來,改換了二十七個首領,羅禪座是第二十七個,他效仿我元蒙立國,號稱神國,而自稱為神。」
「摒棄這些教人可笑的稱號,他畢竟還是這座部落的首領,將他妻兒現於陣前,且不說羅禪座心中亂否,至少那部落之中,必是士氣低沉。」
「待到那時,便讓羅峰駕馬,將羅禪座一眾妻兒,拖死於陣前。」
「兩軍交戰,士氣之高低,自是十分重要。」
郭仲堪目光掃了過去,說道:「你們能入這帳中,自然也都不是愚蠢之輩,應當明白。」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稍顯年輕的將領遲疑道:「如此,是否……」
不待他說完,郭仲堪便道:「是否過於令人不齒?」
那將領頓時一驚,忙道不敢。
然而郭仲堪負手而立,那魁梧如山嶽般的氣勢,驀然升起,但聽他沉聲說道:「你一人之不忍,牽扯數十萬人之性命。涉及至此,本將軍用兵,一向是無所不用其極。」
那將領面色變了又變,道:「受教了。」
而就在這時,旁邊一人開口笑道:「聽說羅禪座還有個老母親?」
郭仲堪目光微凝,看了過來。
開口這人身材高大,鼻樑高挺,頭髮稀疏,並非中土人士,而是草原部落之人,名為谷烏爾。
許多人都以為,郭仲堪麾下,多是招攬中土人士。
但實際上,郭仲堪招攬的,只是有能之士,而並非只是中土之人。
只是元蒙各方將領,都對中土人士有著極大的牴觸,麾下便少有中土之人。而只有郭仲堪才收攏這些中土人士,兩相比較之下,便極為明顯了。
而實際上,郭仲堪麾下,北方人物亦是不少。
至於這位谷烏爾,反倒是近來,才開始歸入郭仲堪麾下的一員千夫長。
千夫長,等同於南梁大都統之職,只不過北方這邊,稱呼便更簡單了幾分。
郭仲堪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谷烏爾,你有何高見?」
谷烏爾笑道:「聽說羅禪座自幼喪父,母子二人流落各方,其母親依仗幾分姿色,依附在各方部落首領之下,每當部落破碎,其首領身亡,又另尋一個靠山,羅禪座的便宜老子,零零總總也有數十個之多。後來養活了這羅禪座,他長大後,性情陰狠毒辣,以此為奇恥大辱,所以不願再有人沾染他的母親,甚至強迫他母親禁慾……」
頓了頓,谷烏爾眼中閃過一縷色彩,嘿然笑道:「若是在兩軍陣前,把這羅禪座的母親扒光了,連同他的妻女,一起……嘿,讓我來……」
他露出幾分古怪的笑容,說道:「我想羅禪座必定是要發瘋,如此,這場大戰,必是能獲大捷。」
營帳之中沉寂無聲。
羅峰沉著臉道:「羅禪座的母親,一向操勞,年歲已高,枯槁如木。」
谷烏爾全不在意,揮手說道:「我不介意,我……」
「行了!」
羅峰只覺噁心得作嘔,喝道:「凡事可心狠手辣,但終究要有一分底線。」
谷烏爾搖頭道:「羅禪座此人,窮凶極惡,一向殺人為樂,瘋到了極點,他的母親養活了他,也是大罪。我不過
章七七七 谷烏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