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離了源鏡城,便拆開了白繼業的書信。
信中寫道:清原先生,見字如面,因臨東本家相召,不得不往,故不能等侯,難以一聚,著實遺憾。
自數日前,清原先生來到明源道觀,白某便已知曉,只是先生與明源道觀淵源極深,而明源道觀正有隱秘之事,先生既然未有先一步前來府上,白某亦不敢貿然登門。
今聽得傳聞,清原先生似是已經壓下蛟龍,果真本領高深莫測。
遙想當日初見,恍如昨日之時,那時清原先生道行淺,然而談吐不俗,根骨不凡,可不知為何,道行仍是不高,那時實則心有無數疑惑。可是未有想到,不過區區一年半載,便已有了這等高深莫測的本事,雖然不知前因後果,但白某果然是沒有看錯先生的。
昔日二十萬兩白銀,不過只是玩笑,不必當真,但白某確是有意與清原先生交個朋友,日後若有相求之處,萬望相助。
「白繼業。」
清原眉宇微皺。
他回到蜀國,來到明源道觀,而明源道觀就在源鏡城之外,白繼業通曉各方消息,知道他的行蹤,倒也尋常。
只是這明源道觀近期發生的事情,乃是一樁隱秘,尤其是蛟龍之事,對於外界而言,這蛟龍是否真有,都是未知之數,只因這類消息,盡數被明源道觀封住,不曾外傳。但白繼業對於明源道觀的事情,盡都知曉,這些隱秘,終究瞞不過他。
「這個白氏分支的家主,其消息之靈通,著實令人驚嘆。」
這一篇信紙只寫到這裡,但信封之內,共有兩篇。
清原抽掉這上面一篇,細看之下,那第二篇,赫然是關於塵世戰場變化的。
昔年天水原是南梁所有,後來被葛相攻破,待葛相逝後,天水最終又自落在南梁手中。
天水屬南梁,南安是蜀國,兩者相鄰。
因上次姜柏鑒被陳芝雲麾下二百人毀去糧草,因而戰敗,棄了南安以及曲道縣,退入東條關。
而南梁大將鄧隱,揮軍而上,占據南安,後推進曲道縣,與姜柏鑒對峙。
兩方醞釀許久,後來一觸即發。
戰中,姜柏鑒稍勝一籌,但其副將蔣景流,未有支援,致使後力不繼,被鄧隱擊破,最終棄去東條關,退入劍門關。
關於這一件事,之前清原從花魅那裡知曉,但後來白繼業也有傳訊。而白繼業這次再把消息給他,自然是與前次不同的。
清原微微皺眉,暗道:「前次糧草被毀,乃是陳芝雲麾下偷襲,但是那宦官胡皓,在這當中也有出手的痕跡。至於副將蔣景流,乃是早年跟隨姜柏鑒的左膀右臂,如今沒有出兵來援,已是被人收買?」
這些都是隱秘,此前白繼業沒有告知,但這次卻細細寫了一篇,詳述其中變化。
不必想也知道,姜柏鑒接下來,必是舉步維艱。
他繼續看去,果然不出所料。
姜柏鑒戰敗,胡皓連同嚴宇一併上奏,蜀帝應了二人奏章,撤掉了姜柏鑒大將軍職,命嚴宇為大將軍。
「這個姜柏鑒身具大氣運若細數來,整個蜀國之中,論領兵的才能,當前應該以他最高,雖無顯赫戰績,但至今仍能守住蜀國,便算是本事了。」
清原皺眉道:「嚴宇只怕還差了些。」
事關封神,姜柏鑒被貶下大將軍位,今不得領兵,不論是對世俗天下,還是神仙中人,都可算是一樁大事。
而倘如姜柏鑒是死了,那麼封神事畢也就不遠了。
「這次白繼業把這消息給我,又算是怎麼回事?」
清原順手一揮,那信紙化作灰燼散去。
這次清原離了明源道觀,乃是要避開正一,以及類似於正一這類想要追尋自己的人。接下來遊歷各方,居無定所,想要安心修行,自然是不能了。
其實遊歷各方修行,對於修行,也未必就沒有益處,只是他性子喜好安穩平靜罷了。
如今清原已是四重天巔峰,觀道樓中造詣精深,隨著每日修行,加上汲取牛黃之中的血氣,只須再過幾日,就能把法力也提升到這等地步。
至於五重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