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他所有,是陳慶和鄭平兩人合夥開辦的商行,只是掛在鄭家的產業之下。」
「但他畢竟還是掩護了陳慶,百艘海船讓朕飽受恥辱,這筆帳不該和他算嗎?」
徐先圖嘆了口氣道:「陛下還沒有和陳慶撕破臉,陳慶還是大宋之臣,陳慶在臨安有勢力很正常,陛下也可以派人去京兆辦報或者經商,陳慶也不會幹涉,如果陛下要對鄭統全動手,那就等於和陳慶撕破臉皮,隨之而來的後果,秦相公有沒有對陛下說過?」
趙構冷笑道:「殺區區一介商人,就會撕破臉,他會真有這麼幼稚嗎?」
「陛下,微臣很了解陳慶,陛下想奪荊湖南路,微臣沒有反對,因為微臣知道陳慶不會為爭奪地盤和朝廷撕破臉皮,但鄭統全不一樣,他是陳慶的長輩,陳慶沒有父母兄弟,殺了鄭統全就像殺了他的父親,他一定會和大宋徹底決裂,望陛下三思!」
趙構半晌道:「罷了,朝廷財政困難,鄭統全卻富可敵國,讓他給朝廷捐一點錢財,這次朕就算放過他了。」
秦檜勸趙構藉口以通敵之罪殺鄭統全,盡奪鄭家之財,以充實國庫,趙構也著實頗為動心,但徐先圖的一番話又讓他猶豫了,尤其和陳慶撕破臉的後果,他確實承受不起。
但就此作罷,趙構又不甘心,那就讓鄭統全出一筆錢來贖他的罪吧!
徐先圖也知道報館是小事,關鍵是那百艘大海船讓天子耿耿於懷,以天子睚眥必報的心性,他是絕不可能放過鄭家的,遲早會對鄭家動手,鄭統全如果不出點血,這一關恐怕很難過去。
徐先圖點點頭,「卑職去勸他,讓他為朝廷盡一點力!」
鄭統全這幾天都在忙碌報館之事,副館主尤仲文被強制驅逐,這也是鄭統全說情,否則尤仲文真的會回老家了。
在鄭統文的干涉下,報館職位又恢復到調整前,兩面三刀的程進深被開除,鄭統全索性從鄭家商行挑了一名能幹的大管事出任副館主,反正不涉及內容,只管印刷發行,大管事一樣能勝任,還忠心耿耿。
王牧繼續出任審編,但他已經沒法再低調了,報館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報館的監督,他的實權甚至比館主還要高,館主都沒有權力否決定稿,但他這個審編卻可以。
忙完了報館之事,鄭統全剛準備連夜出發去明州,便有徐先圖的家人送來拜帖,今晚徐先圖會來拜訪他,鄭統全只能改變計劃,明天一早再出發。
夜幕剛剛降臨,徐先圖的馬車便在數十名武士護衛下抵達鄭府,鄭統全親自在府門前迎接徐先圖的到來。
去年鄭統全還是鄭國舅,但今年喊他鄭國舅的人已經不多了,原因是鄭太后去年底病逝,維繫鄭統全地位的鄭太后去世,鄭國舅也就變成了鄭東主。
好在鄭統全在臨安還是有些後台背景,徐先圖是一個,錢家也是一個,但鄭統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是,他的真正背景後台是陳慶,連天子趙構都不敢動他。
徐先圖和鄭家是從一支千年人參結的緣,在鄭家很多賺錢的產業中,徐先圖和錢家都各有一成左右的份子,正是這種利益共同體維繫著鄭家的安全,一般人不敢動他們,可如果是天子要動鄭家,那徐先圖和錢家也保不住他們。
兩人在門前寒暄兩句,鄭統全把徐先圖請到了貴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