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降溫,你又淋了雨,不怕回去就感冒了?」
周陌辰聲音溫和,似乎怕嚇到她,「你坐班車到昌市,還要轉乘公交才能到老工業區那兒,有順風車為什麼不坐?」
「黃超也在車上,他是司機,你要是不自在,我再載個要去市裡的女乘客?」
車站除了車子,就乘客多。
比如許蘇旁邊就站著幾個躲雨的乘客,都是準備要去市裡的,一個婦女聽見周陌辰的話,眼神有些期待。
她也不怕遇上壞人,就周陌辰這皮相,開的車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可許蘇油鹽不進,還是搖頭:「我記得我上次跟您說過,我有病,您可以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嗎?」
這麼久的時間,周陌辰顯然了了解了『恐男症』這個詞的意思。
他看了周圍偷聽這邊對話的中年婦女一眼,直到對方訕訕的走遠,才低聲道:「我來康縣就是為了這事兒。」
「我知道你是因為在康縣上學時,被你們班上那個叫孫煜造的謠言影響才...恐男,對了,還有那群混混。」周陌辰笑了一聲,眼裡卻沒有笑意。
他輕聲說:「你放心,這群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話猶如耳邊炸雷,驚的許蘇一跳。
電光火石間,許蘇想起了周陌辰口中的孫煜是誰。
在康縣上學時,許蘇雖然還沒長開,但在一群的同齡人中間開始越來越奪目。
這個年代的小縣城,很多學生初中沒有念完就輟學出去打工,也經常有一些社會上的二流子們沒事就來學校轉。
這些二流子們來學校的目的是,向一些性格軟弱的學生們要保護費。
當時的許蘇住校,每周帶米帶菜來學校吃,另外還有十元的生活費,只有周末放假才能回一次鄉下,身邊沒有大人護著,就被他們盯上了。
最開始被幾個社會上的人問錢,許蘇膽子小,不想惹事,每周十塊錢的生活費都乖乖的上繳了一半當做『保護費』。
等到了第三年,她五官長開了一些,這群二流子裡面的『老大』看她好看,說是要跟她談戀愛,以後就不需要繳『保護費』了,問她願不願意。
許蘇當然不願意!
然後這個混混來學校找她的次數開始變的頻繁,說是要追她。
許蘇一直是個好學生,膽子又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陣仗,一次晚自習放學,教室外面那個混混就在窗戶那裡站著等她,嚇的她不敢出去,坐在教室里哭,最後還是班上好幾個同學陪著她回了宿舍。
後面不知怎麼的消息傳了出去,卻變了個說法。
學校里瘋傳許蘇跟社會上的人在一起了,還懷了人家的孩子,已經打了兩次胎,被人家甩了,難過的在教室里就哭。
這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等許蘇被班主任喊去談話她才知道自己被人造謠成這樣了。
許蘇成績一直是全年級第一,她在老師們眼裡的地位,可以類比於市一中的蓆子容。
老師們當然不信這麼乖巧學生身上的離譜流言,最後查了謠言的源頭,竟然是同班同學孫煜傳出去的。
孫煜成績也很好,常年穩定在年紀前十,超常發揮下能進入前三,同樣是各科老師們眼裡的好學生,或許是處於嫉妒,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歹毒的造謠同班同學。
被班主任喊去辦公室要求他給許蘇道歉時,孫煜還嘴硬說就是看見許蘇經常被社會上的二流子找,又看到她在教室哭,結合起來一推測,而那些謠言都是合理猜測。
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怪許蘇自己不檢點,跟社會上的人員來往密切,讓人誤會。
這個說法把許蘇和班主任都氣個半死,最後班主任說讓雙方都請家長,家長來學校好好說。
三年同窗,班裡的同學很多都知道許蘇父母沒在身邊,她是跟外婆生活。
孫煜篤定她不會找家長,才敢這麼有恃無恐。
而這個謠言實在是不好聽,許蘇不想讓許外婆為她擔心,最後咬牙跟班主任說不追究了。
這些事按現在的時間來說,發生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