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竟是火雲宮門下。」闡教素來看重根腳出身,姜子牙亦未能免俗,登時肅然起敬,重新見禮道,「未知道友是哪位聖皇弟子?」
李靖遙望東方拱手道:「在下本是朝歌人氏,偶遇伏羲聖皇化身遊戲風塵,蒙他老人家青睞,將我收歸門下。」
「這娃娃如何恁地好運!」姜子牙聽得艷羨非常,他自幼心慕長生大道,成年後聽人說崑崙山為道門正宗所在,玉清元始天尊道場,便不遠萬里一步一步走到此處,又經歷了老天尊考驗人心性的三道難題,這才有幸歸入闡教得聞大道至理。想到這裡,不由半是感嘆半是羨慕地道:「道友福緣深厚,貧道遠遠不及。」
李靖一指不遠處的幾塊青石道:「今日能與道友相逢即是有緣,你我何不到那邊小坐,暢談一回道法如何?」
姜子牙對這提議自是無任贊同。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自己因為資質所限,雖經二十餘年心無旁騖地苦修,也只凝練成真元種子,堪堪踏進築基門檻,此生是否有望結丹都還是未知之數,反觀李靖年未及冠,卻似已接近築基大成,晉級結丹之境當是水到渠成之事。若能從對方得到一些修行上的竅門,對自己當是大有好處。
兩人走到一旁,各選了一塊青石相對而坐,彼此談論起一些修行上的話題。當然其間說的都只限於本人在日常修行時的一些心得經驗,各自師門的嫡傳秘法那是必須守口如瓶的。
在兩人之中,論及思維之靈活,眼界之開闊,自然是李靖遠遠勝出;但姜子牙久在玉虛門下聽教,說起根基之紮實,學識之廣博,卻又遠遠超過李靖這個被放羊式教導的聖皇弟子。一番深談之下,兩人都覺大有收穫,雖然年紀相差頗大,卻也都生出相見恨晚的知己之感,彼此之間的稱呼也在不知不覺間由「道友」換成了「姜道兄」和「李賢弟」。
在交談中,李靖發覺如今的姜子牙年紀一把,卻完全沒有想像中老謀深算的樣子。反倒是因為專注於修行,在人情世故方面頗為單純,很有些書呆子的「迂」氣。想來要等到他下山之後,在塵世和官場滾過幾回,才能將滿腹的學問融會貫通,成長為軍政二道皆老辣深沉的「大周丞相」和「掃滅成湯大元帥」。
姜子牙再次問起李靖緣何至此。此事倒也沒有需要隱瞞之處,李靖便照實說了。姜子牙沉思一陣,有些猶豫地道:「照賢弟所說,愚兄倒知道西崑侖有一個所在,或許便是賢弟要尋找的機緣。」
李靖雙眼一亮,怎都沒有想到在姜子牙這會得到這意外之喜,急切地問道:「懇請道兄指教!」
姜子牙道:「愚兄修道不成,亂七八糟的東西卻學了不少。數年前曾讀過一部題為《山海異志》的閒書,書中提及在西崑侖第一高峰『接天嶺』上有一處奇異之地,名為『天風洞』。」此洞之內有一氣孔,向上直通接天嶺絕巔。每至辰、巳二時,九天罡風由山巔孔穴貫入,在迴旋曲折的狹小孔洞內反覆壓縮凝練,形成最精純的風之元力,最後從洞內氣孔瀉出。」
李靖大喜道:「天下竟有如此神奇所在,恰是小弟修習風屬真元所需。」
「賢弟先莫高興。」姜子牙面現愁容,擺手道,「你要採擷風之元力,便勢必要進入『天風洞內』。但那從氣孔中噴湧出的風之元力本身便有銷金碎石之威,其間更夾雜著無數從洞內石壁上刮削下來的碎石,其勢不亞於千刀萬箭。莫說是血肉之軀的人,便是將一塊渾鐵精鋼放入洞中,一時三刻之間也要化為齏粉。賢弟你又如何能夠進得去?」
李靖聽說還有這樣一個難題,一時間也頗為躊躇。心中轉過幾個念頭,忽地靈光一閃,叫道:「道兄,據小弟所知,當世有一樁異寶,喚作『定風珠』……」
姜子牙一拍大腿笑道:「正是,愚兄竟忘記此物。若有此寶護身,當可不懼『天風洞』風力之威。不過愚兄也只是聽過『定風珠』的名字,賢弟既然提到此寶,莫非知道它的下落。」
李靖道:「小弟也是偶然聽來的消息,得知此寶便在西崑侖九鼎鐵叉山、八寶靈光洞的一位度厄真人手中。」
姜子牙恍然道:「愚兄倒是聽說過度厄真人的名字,聽說他是西崑侖有名的散仙,修為如何雖不知曉,平素倒向來與人為善。賢弟是伏羲聖皇傳人,這身份非同
第四十章 結交,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