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之死對羿然一方士氣造成的打擊實在無可估量,雖然在後來的戰事中,李靖因傷重而無法上陣,但坐鎮後方指揮,憑藉袁野、辛環、金吒、木吒、哪吒之能,依然將敵軍殺得節節敗退。
羿然連番損兵折將之後,不得已率殘兵退回碣石關。
李靖揮師東進,大軍浩浩蕩蕩來到碣石關下。
羿然雖已整頓人馬嚴守城池,但終究大勢難回,軍心已散。勉強據稱堅守三日,便被辛環和哪吒一斬雙翅,已御風火輪飛上城頭,聯手殺散了守城士卒,打開城門,放下吊橋。
袁野和金吒、木吒率大軍衝進城池,一面衝殺,一面高呼降者免死。本就士氣低落的叛軍見倚為最後屏障的城池也被攻破,膽氣徹底凋喪,除少數死忠於羿然之人依然負隅頑抗,結果被毫不留情的剿殺之外,余者大都棄械跪地納降。
眾人打掃戰場,卻未發現羿然蹤跡,審問俘虜時才得知他早在城破之時,便率領一小隊心腹衛士打開東邊的城門逃走了。
李靖已打定主意不給羿然喘息之機,當即傳令只留下一旅偏師看押俘虜,接管城池,大軍繼續東進,誓要將叛軍掃蕩乾淨。
羿然手中十停兵力已損七八,雖還有望海、觀瀾兩座城關,卻全無據守之力。李靖大軍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地攻陷了兩座城池,叛軍殘餘或死或降,只是仍然未能擒獲羿然,也無人知道他的去向。但李靖推測他多半已經再次逃往海外。
事實果如李靖所料,此刻的羿然已經身在東海之上的一艘大船之中。正乘風破浪向東而行。他的確是個人物,拿得起放得下。毫不拖泥帶水。早在百丈關下相柳身死之時,他便確認此次敗局已定,悄悄派出了老將許洺前往海邊準備下了這艘大船,又讓用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藉助一名替身死士掩人耳目,早在城破之前就脫身遁走。
在大船之上,許洺回首望了望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陸地,舉拳狠狠一捶船舷,滿懷不甘地道:「王爺。我族復興大業竟毀於李靖之手,誠為可恨!」
羿然卻是神色平靜,搖頭道:「此次事敗,固然因為遇到李靖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更重要的還是本王操之過急,以為憑藉一個修為通神的相柳便可扭轉乾坤。現在想想,實在太過一廂情願。」
許洺問道:「王爺,此次回去島上,我等何日才能捲土重來。」
羿然笑道:「捲土重來。本王今生已不做奢望。此次之敗令本王明白一個道理,凡事欲速則不達,唯有厚積,方可薄發。迴轉海島之後。本王將潛心休養生息,培植勢力,為後代子孫奠定一份捲土重來的雄厚根基!」
許洺心悅誠服。拱手道:「王爺深謀遠慮,末將雖然年邁。也當追隨驥尾,甘效犬馬之勞!」
「好志氣。只可惜你已沒有機會去實現了!」
這聲音傳入羿然和許洺的耳內,他們兩個同時變色,轉頭望去,卻見船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
「李靖!」羿然從齒縫中喝出來人的名字,一顆心已沉至谷底,「你不是身受重傷難以行動麼?難道那傷竟是裝出來的?」
李靖悠然一笑,無視四周羿然帶來船上的心腹護衛們拔出刀劍向他緩緩圍攏:「那日的傷卻是不假。不過當年我修為淺薄,被令尊以神箭重傷之後,曾得到家師叔神農聖皇親自煉製的三顆靈丹。我當時服用了一顆,還有兩顆一直珍藏在身邊已被不時之需,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場。」
羿然道:「你傷勢既然痊癒,為何還要裝模作樣?當時我敗局已定,已用不著你多費這番心思,難道……」
「聰明,平靈王不愧當世人傑!」李靖鼓掌贊了一句,漆黑如夜的虎魄魔刀現於掌中,臉上神色轉為冷厲,「不過,這些便與你沒有關係了。」
羿然從肩頭斬下射日弓,但神火箭先前已被李靖收走,只能將一支精煉鐵箭搭在弦上,厲聲喝道:「諸位,今日我等已無退路,唯有死戰求活,殺!」
隨著「殺」字出口,鐵箭離弦射向李靖,船上的眾人都是羿然的絕對心腹,見他率先動手,都將對李靖的畏懼拋開,奮不顧身地揮舞刀劍直撲上來。
李靖揮刀將鐵箭格飛,腳踏奇步迎面撞入人群,幽黑的刀光如一位書畫大家
第一百七十六章 敵盡,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