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收兵回營,九龍島四人各個帶傷,雖然他們身邊都有靈藥,外敷內服之後傷勢即告痊癒,但折損的顏面卻無法恢復。
四人一齊來找聞仲,打算暫時辭行,回九龍島搬請幾家往日交好的道友,回來再找李靖雪恥復仇。
聞仲臉上神色如常,仿佛已忘卻方才的斷鞭之辱。聽了四人的建議後,他緩緩搖頭道:「尚用不到如此,今日不過是偶受小挫。兩軍交戰,卻不是這一兩場勝敗可以確定勝負走向的。李靖終究是立足未穩,雖說收服了北地四百鎮諸侯,但真正肯在戰場上為他賣命的,除了他直屬的十來萬人馬之外,就只有一個應該是早與他勾結在一起的蘇護。計算雙方兵力,仍是我們這邊占優,兄弟自問在沙場征戰半生,怎都沒有輸給李靖這個後生晚輩的道理。」
後來的事實亦證明聞仲並未誇口,意識到李靖麾下眾將很是難纏之後,聞仲避實擊虛,不肯再用斗將的方式交鋒,改為憑藉兵力優勢與李靖會戰。
經過這些年的沙場歷練,李靖倒了當得起「名將」之謂,便是名聲遠不及他顯赫的丁策在行軍用兵上也是當世頂尖的人物。即使如此,兩人聯手也只堪堪在戰場上與聞仲爭個平手局面。
雙方勝負難分,戰事自然拖延下來,前前後後你攻我守,來來回回地僵持了足有一年多光景。到後來李靖看到自己手下的將士經過聞仲這支強軍的打磨,已經漸漸地由一塊良質劍胚鍛造成一柄神兵利器,索性堅守城池不再出戰。與聞仲耗了起來。反正崇城內有崇侯虎父子多年搜刮來足夠全城軍民數年應用的錢糧物資,若是拼起消耗絕不會怕了勞師遠征的聞仲。
如此一來。聞仲卻是沒有了辦法。崇城是世襲北伯侯的崇家經營多年的老巢,城高池深。普天之下也僅略遜王都朝歌一籌,守城的人馬又是數量充足,悍勇敢戰,若是揮師強攻,便是將自己這三十來萬人馬都賠進去也未必可以攻破城牆。聞仲又嘗試了諸般激將誘敵之策,但李靖少年時是跟他學得兵法,如何不通曉這些手段?不管聞仲用何手段,他只是鐵了心緊守城池,不給敵人任何可乘之機。
聞仲被李靖磨得愈來愈焦躁。已經在考慮當日王魔等人的建議,想著是否再去邀請幾位道友前來助陣。
正在猶豫之際,外面忽地有小校進來稟報說朝中加急文書送到。
聞仲心中登時一沉,忙下令將信使傳入帳中。那滿面風塵之色,顯然是經過一番旅途勞頓的信使向聞仲施禮之後,當即將一封公文呈上。
聞仲接過文書展開看時,臉色登時大變,公文之內講得明白,鎮國武成王黃飛虎倒反朝歌。在午門與天子大戰一場之後,率家將親兵殺出城門,一路向西欲闖五關投奔西岐的文王姬昌。
「你可知道,黃飛虎為何要謀反?」聞仲實在有些不敢置信。黃氏一門世代效忠成湯,尤其是黃飛虎與紂王有總角之交、同窗之誼、郎舅之分,任是誰反。惟獨他也沒有反叛的道理。
那信使在朝歌倒也聽到些閒言閒語,但在聞太師的面前如何敢胡說。知道聞仲發怒質問。他才含含糊糊地答道:「正月元旦之辰,百官眷屬入宮朝賀皇后娘娘。武成王元配夫人賈氏亦在其列,不知何故墜下摘星樓而亡,稍後西宮黃娘娘亦從摘星樓墜下。最古怪的是不知從哪裡來的一陣狂風,將賈氏與黃娘娘的屍身捲走不知所蹤。消息傳到武成王府,武成王便率家將親兵來午門大鬧了一場……」
「混賬東西!」聞仲鬚眉皆張一聲暴喝,額頭神目張開,暴射出三尺白光。雖然信使說得委婉,但其中的原委已不言而喻。賈氏入宮見得是皇后蘇氏,怎會到了紂王居住的摘星樓。想到紂王竟做出君戲臣妻這等大悖倫常之事,饒是聞仲修為通玄,此刻也氣得手足冰涼。
「太師息怒!」一旁的吉立、餘慶急忙上前解勸。好半晌後,待聞仲怒氣稍息,又問道,「朝中出此大事,太師以為該如何處置?」
聞仲沉吟片刻,長嘆一聲道:「黃飛虎身份與眾不同,老夫須立即返回去,若是能將他說服追回最好,若他固執己見,也只有將其誅殺以絕後患。無論如何,都不可令他投到姬昌那邊!」
吉立問道:「太師要去追趕黃飛虎,此處的戰事又該如何?」
聞仲苦笑道:「李靖此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