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他看著殿前的書聖,向前邁出了一步。
此時他與書聖之間隔著數十丈的距離,遙遙相對,雖然只是向前邁了小小一步,但這卻意味著戰鬥即將開始。
侍衛和軍卒們撤離廣場,湧入正殿,把國君護在人群之後,再複雜的情緒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緊張,皇宮裡變得鴉雀無聲。
王書聖是世間超一流的強者,多年前便已入知命巔峰,寧缺也不是普通人,不提他在書院裡習得的本事,單論符道上的天賦也是舉世皆知,如果不是世間還有個女子叫做莫山山,他便是世間最年輕的神符師。
在修行界裡一直有種說法,同等境界的戰鬥中,符師天然無敵,由此可以想見符道的精深恐怖,那麼兩名神符師的戰鬥會是怎樣的?
要知道,人間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神符師的戰鬥了。
京都的冬風並不寒冷,只有些微的涼意,自皇城內外的花樹間繚繞而過,來到殿前的廣場上,來到寧缺的身前。
寧缺神情凝重抬起右臂,開始在風中寫字。
他寫的那個字很簡單,只有兩筆,一筆在上,一筆在下,平直相應,仿佛永遠不會接觸,卻也永遠不會分開。
正是他掌握的第一道神符:二字符。
這道神符脫胎於顏瑟大師的井字符,雖然在寧缺的指前,不像井字符那般可以切割世間一切,甚至在最後與光明一戰中連空間都直接切開,但卻完美地契合了他或者說書院的氣質,充滿了一種強橫的意味。
兩道凌厲的符意,召喚著天地元氣。在大河國皇宮裡肆虐。
御花園裡的花樹瓣瓣飄落,被園丁捆緊的扭曲樹樹驟然間得到自收,樹皮上出現兩道若隱若現的痕跡,殿前的銅鶴表面的刻痕卻是那樣的深,深的可以看到刻痕里的新銅顏色,明亮的就像是黃金。
符意落在殿前,驟然緊束,溢出凌厲恐怖的氣息,數莖白髮在風中飄落,王書聖的容顏依然平靜。自袖中取出一枝筆在風中隨意畫了道。
筆在風中不停地顫抖,書聖的神情變得極其肅穆,京都上空本是晴空萬里。忽然間卻有狂風呼嘯而起,捲來無數陰雲,皇宮裡頓時變得陰暗無比,雲層繼續捲動不安,顯得格外狂暴。其間隱隱出現一個「鎮」字!
能被世人尊為書聖,自有非凡處,他的符道修行與普通的符師不同,於天地感悟其形之餘,還令人難以想像地擁有了自己的本命物。
他的本命物正是他手中的這枝筆,這筆看上去非常普通。約摸普通人的小臂長短,看上去就像個寫大字的家什,他提筆在風中寫的字。確實很大。
尋常符師以念力為筆,以感悟為墨,把字寫給自然看,當自然看懂,便有天地元氣應召而來。變成無數神奇手段。
而他則是以本命為筆,於風中蘸無數天地元氣為墨。盡性狂書,他不需要讓自然看懂自己的意思,因為他在用自己的意思命令自然!
雲層里驟然偌大一個鎮字,便有一道威壓向皇宮裡鎮去,寧缺釋出的那兩道凌厲符意,頓時變得有些凝滯,再不像先前那般強大。
寧缺看著殿前提筆在風中寫字的老者,心道不愧是書聖,果然了得。
王書聖寫出鎮字之後,筆依然在動,繚繞宮殿的冬風,把筆意傳給空中的雲層,陰雲再次絞動不安,無數潦草的字跡緩緩浮現。
這片雲就像是一張紙,書聖在雲間寫字。
無數道極為複雜、深不可測的符意,自雲頭降落,襲向寧缺的身體。
即便是柳白復活,面對這些符意,也會覺得有些棘手,因為那些筆跡太過潦草,那些符意變幻不停,不知其意,如何能破?
寧缺是個例外,因為他也是位書家,而且位舉世聞名的大書法家,他看著雲上那篇潦草的字,很是震撼,生出無盡讚美之心。
「好一篇大狂草!」
能認識這篇草書,不代表能夠破掉,因為這是一篇將書者精神淋漓盡致揮灑出來的大狂草,首重的乃是氣勢與氣度!
寧缺在符道上再有天賦,悟道不過數年而已,成為神符師更是去年的事情,在這方面如何能是在符道上浸淫多年的書聖對手?
不能以氣勢與
第五卷 神來之筆第八十六章 雲上的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