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劍出了兩記,根本未能傷到熊初墨和中年道人,而現在,她已經不再需要出劍。
熊初墨和**海罷手。
因為樊籠已成,她只要一動念,中年道人便會死去。
中年道人隔著那道肅殺的光幕,靜靜看著葉紅魚,沉默了很長時間,神情有些複雜,有些佩服,有些凝重,有些憐憫。
「沒有意義。」他說道。
葉紅魚說道:「熊初墨和**海,只是兩條狗,如果拿著他們的性命,自然沒有意義,但師叔……你不同,觀主會想你活著。」
中年道人看著她憐憫說道:「就算如此,現在時間也已經晚了,隆慶在宋國應該已經動手,就算觀主垂憐,想讓我活著,也不再有意義。」
聽到這句話,葉紅魚沉默不語。
「而且……你關不住我。」
中年道人把手伸進懷裡,看著她感慨說道:「所以,沒有意義。」
葉紅魚看著他的手,秀眉微挑,說道:「你打不破樊籠。」
「當年衛光明叛離桃山時,曾經說過,我心光明,樊籠何能困?我不及光明老人強大,你這座樊籠,較前代裁決更加強大,但你依然困不住我。」
中年道人的手重新出現時,手裡多了一卷書。
那捲書不知是什麼材質所造,在如此恐怖的戰鬥里,竟沒有被氣息對沖碾碎,也看不出來新舊,隱隱透著股高妙的氣息。
中年道人看著手裡的這卷書,有些猶豫,有些遺憾。
葉紅魚隱約猜到這卷書的來歷,神情驟變。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中年道人最終下定決心,緩聲吟道。
隨著他的吟誦,他手裡那捲書。也緩緩掀開了一頁。
那捲書掀開了第一頁,那頁瞬間燃燒成灰。
一道磅礴的力量,極似於天啟的力量,從那頁消失的紙里迸發出來,轟擊到了樊籠陣法上,只是要比天啟來的更加真切!
轟隆一聲巨響,樊籠陣微微顫抖起來。
看著這幕畫面。感知著那捲書里神奇的力量,葉紅魚知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是真的,神情劇變,寒聲道:「你們竟敢以天書為器!」
是的,中年道人手裡那捲書是天書!
天書落字卷!
一頁落,而驚天下!
何況樊籠?
葉紅魚雙臂一展。裁決神袍無風而舞,如瀑的黑髮也狂舞起來!
她竟是要用裁決神殿這座樊籠,硬抗天書!
中年道人的神情異常凝重,因為他發現,一頁天書,並不足以衝破這座樊籠。
於是,天書繼續燃燒!
落字卷。一頁一頁地落著,落地便成灰燼。
仿佛無窮無盡的最本原的力量,隨之釋放,向著夜殿四處襲去!
中年道人看著天書落字卷,在自己手裡越變越薄,神情愈發痛苦。
道門弟子,親手毀去天書,誰能捨得?
樊籠與天書的戰鬥。依然在持續。
落字卷一頁一頁地燃燒著,裁決神殿不停地顫抖,石壁上出現了無數道細微的裂縫,有石礫簌簌落下,仿佛要地震一般。
戰鬥至此進入最恐怖的時刻,先前被掌教天啟所懾,此時又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桃山上的人們終於被驚醒。
數千上萬名神官和執事,站在各處山峰,站在各處道殿之前,看著崖畔那座黑色肅殺的神殿。看著神殿在夜穹下搖搖欲墜,臉色蒼白至極。
人們驚慌失措,人們震撼無語,人們很惘然,不知該如何做。
轟的一聲巨響,裁決神殿東南角,應聲而塌!
無數石礫激射而起,山腰下方坳里的桃枝,不知被打碎了多少根,無數神官執事痛哭著跪倒,不敢抬頭,不敢出聲。
裁決神殿裡,煙塵瀰漫。
熊初墨站在戰場之外,神情複雜至極。
這是天書落字卷和裁決神殿之間的戰鬥,這是昊天與道門之間戰鬥的縮影,即便以他的力量,也很難加入到這種層次的戰鬥里。
看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