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次進京的時候,那時他還是函谷關的守將,當時北邊的江寧多有動盪,林青也在函谷關待了五六年,早已經呆的煩了,就想著挪挪地方,去江寧那邊給當時的司空大將軍做個副手,看能不能建立一番功業。
那時,他在兵部等著面見兵部尚書劉大勤,足足等了五個時辰,連劉大勤的衣角也沒有見著。
更別說面見皇帝了。
當時是冬天,還是兵部郎中的李進,見林青實在有些淒涼,就在房裡給他溫了一壺酒,也因此跟林青結下了這段善緣。
林青低頭抿了口茶,直言道:「李侍郎,你回臨安去告訴你口中的那個「朝廷」,長公主城事態危急,林青奉先帝旨意,恪守長公主城不敢寸動,如果臨安城想要詔林青回京,請四位輔臣聯名,再加上陛下印信!否則,林某人絕不會回京!」
李進臉色變得通紅,他用手指著林青,低聲喝道:「你瘋了?」
「本官知曉你是怎麼想的,你無非是想給趙七守住這一條後路,可是意義何在?」
「趙七他今年才多大?還未滿二十歲!儘管不知道先帝看中了他哪裡,把他封為輔臣,可即便他成了輔臣,便真能斗的過政事堂的幾位宰輔麼?」
「林青,你是聰明人,要仔細想想清楚,十一年前老肅王尚且在政事堂面前敗退,黯然退出臨安城,十一年後,年僅弱冠的趙七又能如何?他比得過戰功赫赫的老肅王麼?」
林青面色漠然,不為所動。
李進急了。
「你不為自己想想,總要替你的家裡人想一想吧?你常年帶兵在外,嫂夫人跟幾位公子,可都是在臨安城的!你一旦因此獲罪,林家可就破了天了!」
林青驟然抬頭,目光冰冷:「李進,你是不是以為,當年那一壺酒的情分可以讓你肆無忌憚的揮霍?」
李進林青的模樣被嚇了一跳,他搖頭苦笑道:「林兄,小弟只是站在你的角度思量,你這般公然與政事堂唱反調,政事堂固然奈何不得你,可是你遠在臨安的妻兒,難免會因此受到傷害」
林青冷笑不語。
政事堂是在臨安不假,可是宗衛府也在臨安城,林青絕不相信有人能在宗衛府的保護之下,傷到自己的家裡人。
「你走吧。」
林青閉上了眼睛,語氣之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不得不說,政事堂的幾位宰輔畢竟是宰輔,他們要是換一個人來當說客,估計這人都到不了長公主城,在半路上就會被山賊亂刀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