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顯豎起眉頭,怒喝道:「你們張口閉口不是我宗衛府造反,就是我宗衛府衝擊皇宮,宗衛府自開國以來,就一直是天子親軍,聖上兵刃!何曾背叛過家國?爾等動不動便以莫須有罪名傷人!莫非這就是政事堂的作風?」
「從前的宗衛府不會造反,可並不代表以後的宗衛府不會。」
陳靜之凝目說道:「尤其是肅王殿下你領著宗衛府,老臣更是尤為擔心,生怕哪天一覺醒來,肅王殿下你就已經提兵入主了大凰宮!」
禁軍大都統王象皺了皺眉,他剛想站出來替趙顯說話,瞥眼看到趙顯微微擺動的手臂,心裡一動,這才安生下來。
既然自己這個外甥並不需要幫忙,且看他如何在政事堂的圍攻之下騰挪便是了。
接下來整整半個時辰,趙顯跟政事堂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趙顯打架作戰雖然不太擅長,但是他說話的功底不淺,加上有龐大的底氣坐鎮,一時半會倒是跟那些老東西吵我一個平分秋色。
「夠了!」
蕭太后有些不快的聲音傳來,隨即這位未亡人開口說道:「既然各位爭不出個結果,不如聽一聽哀家的愚見?」
趙顯跟陳靜之同時閉嘴,對著蕭太后拱手:「聆聽娘娘聖訓。」
蕭太后低眉說道:「眼下的爭議無非是老七需要人手把控臨安城,而陳相又擔心老七他擁兵自重,那不如這樣……」
「肅王的一萬宗衛外府仍舊徵募,到時人數齊了由戶部出錢養著,但是這其中得有一個限制。」
蕭太后微笑道:「那就是,這一萬宗衛外府的人員,不得佩甲,而且這一萬外府宗衛只能有兩千把青丘刀。」
平均五個人一把兵刃?
趙顯皺了皺眉頭,隨即緩緩點頭道:「臣弟沒有意見。」
軍器監就在自己手裡,青丘刀老子想打多少把就可以打多少把,還在乎朝廷規定的數目?
他心理冷笑。
這邊的陳靜之也閉上眼睛,思索了片刻之後對著蕭太后拱了拱手:「老臣,遵皇后娘娘懿旨。」
自古以來當官當的穩當的,在關鍵之時必然敢於站出來,但是到了該認慫的時候,這些人也會毫不猶豫的低下腦袋求自保。
見兩邊都達成了意見,蕭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帘子後面起身,淡然說道:「既如此,這次朝會就散了吧,希望諸公謹記陛下恩德,用心輔佐陛下御極天下……」
說罷,她轉身離去。
「恭送娘娘千歲」
「臣等,恭送娘娘千歲」
這一天的大朝會,氣氛很是詭異,一幫子文臣對趙顯怒目而視,而那些武官個個歡喜不盡,因為軍方終於出了一個能說會道的猛將。
於是,在成康十六年的四月下旬,臨安的朝堂被「文武」界限一分為二,趙顯站在眾多武官的最前面,徹底站在了以陳靜之為代表的文官對立面。
臨散朝的時候,趙顯路過右相李宴平的旁邊,笑嘻嘻的對著這位右僕射大人問了一句。
「李相,您說這榕城府是春旱了呢?還是沒有春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