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
趙顯目光一凝。
此時他才驟然驚覺,自己當初一個人逃離郢都城,把項櫻獨自丟在郢都,是多麼不負責任。
他以為「虎毒不食子」,他以為項雲都總不會對著自己的女兒下狠手。
「啪……!」
趙顯在自己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低聲說道:「這件事是我不對,當時我應該跟你一起逃出來,而不是丟你一個人在郢都城。」
當時趙顯是跟著那個會易容的刺客鍾璃一起逃出來的。其實從禁軍的包圍之中,逃出來兩個人跟三個人並沒有什麼區別,當時趙顯是完全可以帶著項櫻一起出逃的。
不過,一旦趙顯跟項櫻統統逃走,那趙顯從臨安帶到長公主府的那些家眷,包括阿繡,小丫還有他的那九個女學生,就一個也活不了了。
趙顯是想讓項櫻留下了保全她們的。
趙顯這一巴掌打的很重,臉上幾乎瞬間就浮現出一個紅色的掌印,項櫻眼淚又流了出來,伸手摸了摸趙顯通紅的臉頰,心疼道:「你這是做什麼?」
趙顯拍了拍她的腦袋,眯著眼睛說道:「沒事了,既然項雲都給你喝了毒酒,那咱們跟項家的關係也就盡了,為夫現在就替你出氣。」
項櫻目光躲閃,輕哼了一聲:「吹牛,你都被你哥趕出臨安城了,以後說不定跟你們趙家別的藩王一樣,被圈禁在封地裡面當豬養著。」
「你以為你手裡還有五萬兵馬啊?」
趙顯拍了拍手,對著馬車外面叫道:「趙慷。」
一匹青馬呼嘯一聲,飛奔道馬車窗前,一個青衣大漢騎在馬上對著趙顯抱拳:「趙慷在,王爺吩咐。」
趙顯現在雖然退出了臨安的權力核心,但是他仍舊是天下人矚目的焦點,更是齊楚兩國的眼中釘,所以他身邊隨時跟著一群青衣衛暗中保護。
再加上他青衣衛大統領的職務還在,也就是說他還是大啟最大的特務頭子。
「你去臨安城,讓趙炳把那位西楚大皇子拿進詔獄,先暴打一頓,再嚴刑逼供一番。」
趙慷一愣:「敢問王爺,逼什麼供?」
趙顯也愣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要逼問什麼,於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算了,不逼供了,直接嚴刑一番!」
「啊?」
趙慷苦笑道:「王爺,那人畢竟是西楚大皇子,咱們無緣無故就對他用刑,不合適吧?」
「我給你們一個理由。」
趙顯眯了眯眼睛,眼神中儘是不懷好意:「你就對外宣稱,這個西楚大皇子項岐,從當初的叛徒葉明嘴裡得到了雷震子的配方,你們打他是為了逼問出雷震子配方的下落。」
趙慷抱拳道:「卑職知道了,這便傳書給趙炳統領。」
「慢著,我還沒說完。」
趙顯隔著窗戶,繼續說道:「此事傳開之後,臨安城裡必然會有西楚的諜子或者內奸來救這個項岐,到時候你們裝的像一點,把他放回郢都去。」
「這……」趙慷有些猶豫。
「放心,你們儘管去做,陛下那邊由本王一力承擔。」
「是。」
有了趙顯這句話,趙慷自然放心,他拍了拍馬屁股,與馬車離的遠了一些,揮手招來一個穿著青丘服的青衣衛,吩咐了幾句話之後,這名青衣衛轉身,朝著臨安城飛奔而去。
趙顯把頭從馬車窗戶里縮了回來,對著項櫻笑道:「看著吧,等你這個知曉了雷震子秘方的大哥回了郢都,偏偏又交不出秘方的時候,場面就會精彩起來了。」
項櫻聽了這句話之後,這才想明白趙顯到底要幹什麼,她在被窩裡打了個寒顫。
「趙七,你好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