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況」,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收拾東西。
菜籃子還是問隔壁老農借來的哩,得還。
唐沐倒是頗為愜意,一點也沒有被自己已經沒錢了的現狀給打擊到,哼著不成調的歌兒幫阿胡收拾東西。
兩個人一起住了這麼多天,阿胡倒也多認識了唐沐一些,這個少年太子一點也不像一個正經的君王,以前身上還有一些吊兒郎當的紈絝氣質,現在只剩下吊兒郎當了......好吧,他只是開個玩笑,其實撇開別的不談,唐沐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他想。
世上沒有哪個君王能做到唐沐這樣灑脫豁達,且他雖然看著不靠譜,卻總是能一邊不靠譜一邊不動聲色地將許多事情給處理妥善。
有句詩詞怎麼說來著,阿胡歪著腦袋想了半響,什麼談笑間,灰飛煙滅。當然唐沐沒有那麼暴力啦,不會在談笑間就殺人於無形,基本上他到現在都沒有聽說唐沐非常針對過誰,及時大毒瘤容王,他和容王鬥了這麼久,也不曾對容王動殺心。
容王在朝中的勢力太複雜了,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前兩年的容王可以說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人物,若不是陸相爺總是能在重要關頭力挽狂瀾,唐沐這個天子可能早在楚夏國赫爾大宋議和的時候就被容王給解決了。
總而言之統而言之,唐沐雖然不靠譜的時候多,但需要靠譜的時候還是挺靠譜的。
就這樣,阿胡同學在一邊吐槽自己的皇帝,一邊又盡心盡力地輔佐皇帝的路上漸行漸遠,難以回頭。
兩人搗鼓著手裡的東西,擱在了小板車上,而後堂堂陳將軍做牛車夫。皇帝大人很是隨遇而安地躺在了牛車上等著阿胡將自己運回小農舍。
唔,來江南也有快兩個月了,時間倒是過得挺快。
就這樣一個人專心致志地看著天色漸晚,一個人專心致志地駕著牛車。兩個人都樂在其中,晃晃悠悠地行在路上。
天色越來越暗,街道褪去了白日的高溫炎熱,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只見天色微暗,許多商鋪都點起了燈火。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街道兩旁店肆林立,俱是別致的亭台樓閣,紅磚綠瓦,那突兀橫出的飛檐上飄揚著各家商鋪的招牌旗幟,從街頭看不見街尾。
天色雖還朦朧,街上已是華燈初上,亮如白晝。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悠長的絲竹樂聲夾雜在這喧囂的繁華氣息之中,唐沐從板車上抬起腦袋,外四周瞧了瞧,看著街上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竟覺得有些許恍惚猶如隔世之感。
忽而,只見他咧嘴笑了,往後一撲,扯住了阿胡的袖子:「阿胡,等一等。」
阿胡應聲停了下來,以為發生了什麼十七。連忙緊張地回頭看去:「皇上?怎麼了?」
卻見唐沐咧嘴,笑得沒心沒肺的,伸出細白的手指指著不遠處,聲音雀躍:「我要吃冰糖葫蘆!」
「......」
阿胡忍住一鞭子抽在牛屁股上的衝動。畢竟抽得再大勁兒,牛也跑不了多快,只得輕聲道:「皇上,這是在大街上,很多人看著呢。」他試圖打消唐沐的幼稚行為,這東西怎麼可能是小娃兒吃的。怎麼能拿來給他吃!
話說回來,他方才那一身驚呼,連帶著讓別人也注意到了他,好丟臉的。
唐沐不管,他決定事情便是一定要做的,強行讓阿胡停了下來,而後連跑帶跳地跑向了那賣冰糖葫蘆的大爺。阿胡在他身後欲言又止,心底想著,唐沐應該沒有那麼白目也給他也買一支吧,便也沒叫住唐沐。
結果等唐沐連跑帶跳地跑回來,跑到一半還開開心心地朝那大爺鞠躬道謝,手裡愣是抓著兩根冰糖葫蘆。
阿胡咽了口口水,忍住後退的衝動。
唐沐白目歸白目,總不會白目到將糖葫蘆遞給他罷,阿胡僥倖地想著。
果不其然,唐沐愣是將冰糖葫蘆塞到了他手裡......
遊人如織的街上,四周燈火通明,街道兩旁店肆林立,一張張笑臉經過兩人身旁,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有少年。阿胡覺得,有些事情是得分人的,比如唐沐雖然是個大人了,但他畢竟生得好看,樣子有纖細,就算吃著一串冰糖葫蘆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