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嘆道。
「沒關係,等會兒看形勢不利,你們就先從南寨門撤走,我們可以再走西牆土垣,退到那邊坡崗上去。」徐懷哂然笑道。
「這倒也是!」鄧珪拍了拍額頭,說道,「你們這時候主要還是要避免在開闊地帶,與赤扈人的精銳騎兵對殺,但在地形崎嶇的山嶺谷壑之間,絕大多數都自幼在山裡長大成年的桐柏山卒,登高爬低的能耐,總是要比赤扈人強一些的。」
「你有沒有想過從都部署司出來」徐懷問鄧珪。
「出來,去哪裡」鄧珪問道。
「胡公急需有用之人。」徐懷說道。
桐柏山匪亂時,並肩作戰過,徐懷知道鄧珪這人實實有一些能耐,而宦海掙扎多年,對世事也看得比較透,但他要是繼續留在京西南路都部署司任職,很難發揮所長。
目前看鄧珪作為京西南路勤王兵馬的一員,也受蔡州防禦使司節制、統轄,但這只是間接的。
真正能決定鄧珪是否有發揮空間的,還是京西南路經略安撫使顧蕃、京西南路兵馬副都總管曹懿這些人。
當然了,只要鄧珪本人願意,胡楷作為蔡州防禦使,要將鄧珪直接調為蔡州防禦使司直轄的武吏,各方面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可能阻礙什麼。
「此番要能收穫些小功,回到蔡州得入胡使君之眼,能入蔡州為吏,當然是好的。」鄧珪說道,他與胡楷接觸時間不多,但胡楷為事果斷,單這點已非襄陽城裡那些大佬能及了。
「要是殿下身邊也需要用人呢」徐懷又問道。
「……」鄧珪微微一怔,有些遲疑的看向徐懷。
皇子沒有開府、自行徵辟僚屬之權,王府、國公府屬吏都是朝廷選派官員,以侍衛及友學、規諫為主。
此時景王趙湍身邊有錢尚端、張辛等人,就足以做好這些事,他們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將吏。
鄧珪是在鞏縣守御戰事完畢之後,才與唐盤、楊祁業率援部趕來,對之前種種微妙都沒有看在眼裡,怎麼可能對徐懷的建議不感到疑惑
「山河破碎,非一時能收拾,朝廷需要諸王坐鎮天下,」徐懷不能說直接赤扈人第二次南侵,整個宗室都有可能會被一窩端,這時只能拿魯王趙觀舉例,說道,「魯王殿下,可不就得授重任,前往魏州坐鎮了」
有魯王這個先例在,當前的局勢又確實惡劣,鄧珪並不懷疑景王有朝一日也將奉詔節制勤王兵馬,但通常來說,真到那一步,景王倘若看得上他,再投效不遲,沒有必要這時候就談及這點吧
不過,既然照常理徐懷不應該這時候建議他去投效景王帳前,而鄧珪又深知徐懷不是以常理能揣度的人。
倘若徐懷所言本非常理,景王又因為什麼,需要這麼迫切招覽可用之人
「我來鞏縣途中,聽胡公子說殿下與胡使君早就相識,胡使君使胡公子吃這番辛苦,趕到殿下身邊伺候,也是想胡公子能成為殿下身邊的有用之人嘍」鄧珪略有遲疑的問道。
大臣結納皇子,在大越還是頗為忌諱的一件事——以往胡楷作為朝中並無什麼實權的兵部侍郎,與景王有往來,可以不用太忌諱什麼。
不過,胡楷這次奉旨出鎮一方,在得知景王與徐懷冒險來守御鞏縣,他出於大局的考慮,是需要派出精銳增援鞏縣,但使鄧珪、楊祁業或唐盤領兵就可以了,沒必要使手無縛雞之力、又沒有入仕的胡渝專程跑這一趟。
胡渝又非守鞏縣必不可少之人。
換作別的封疆級別的大吏,可能還會刻意迴避這點。
也就是說,皇子有難,大臣得救,得全力救,但私人情感上卻不能表現得太熱切——這才是大越該有的尺度與分寸。
鄧珪之前真沒有想太多,這時候卻豁然開朗起來,見徐懷嘴角掛著淺笑卻不直言,便說道:「在殿下跟前效力也是效力,在胡公帳前效力也是效力,都是為朝廷效力,沒有什麼區別,殿下但凡有召,鄧珪不敢不從。」
徐懷哈哈一笑,這個話題就此止住,沒有繼續深談下去,指著寨中,說道:「你看周述、余堅等將,統兵圍剿殘賊,還可圈可點」
景王趙湍要成勢與魯王爭嫡,亂世之局一定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