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的事實——這也意味著淮王趙觀作為皇太弟登基即位,才是唯一合乎規制的選擇。
而這封密詔得到內外確認過的遺詔,也已經轉交到淮王趙觀他手裡,這也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周鶴、胡楷、朱沆及武威郡王趙翼統領群臣趕來樞密院,請淮王趙觀以嗣皇帝的身份主持大喪,並率領群臣誥告天下大喪之事,也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此外,劉師望依制奏請辭去皇城司提舉之職,請淮王趙觀另任嫡系親信擔任此職——皇城司控制皇城進出、宿衛以及察舉臣民,名義上隸屬於樞密院,但皇城司提舉等職,皆由皇帝直接任命。
先帝駕崩,由嗣皇帝在即位前後任命新的人選,也是大越立朝以來慣例。
淮王趙觀雖說猜不透徐懷為何會做這樣的選擇,很多細枝末節及微妙也無法靜下心去仔細思量,但在這麼多確鑿無疑的事實面前,他除了拼命誇讚徐懷,還能說什麼
難不成他在這麼多王公大臣面前,質疑徐懷居心叵測、別有所圖嗎
至於徐懷是不是早就有意誘鄭家父子入彀,還是在建繼帝駕崩後鄭懷忠找上門來臨時將計就計,這重要嗎
難不成他登基之後,就不想剪除鄭氏父子嗎
徐懷現在提前幫他將這事做了,他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待狠狠誇讚過徐懷及楚山眾人一番後,周鶴、顧藩等人也不失時機請淮王趙觀即刻主持詔告之事,以便天下臣民能早一刻為建繼帝誌哀。
他們這也是想著先將嗣皇帝的名份定下來,省得夜長夢多。
淮王趙觀這時候也不再搞推卻、勸進之事,半個時辰之內在將頒傳諸路監司的大喪詔文準備齊妥之後,即分派驛騎信使持詔函出京馳往各方報信,同時也在建鄴各處張貼詔文。
名分之事定下來,淮王趙觀也就不想表現得太迫不及待,同時也是為安周鶴、高純年等人之心,堅決不允劉師望此時交御提舉皇城司的差遣,最後在周鶴、胡楷、朱沆等人的再三勸說下,才勉強使得淮王府左右衛都指揮使蘇直、葛儋兼領皇城司勾當公事,與劉師望共同執掌皇城宮禁等事。
選鋒軍千餘驍騎也在王舉、郭君判、烏敕海等人於日落之前出大梁門,回駐到龍藏浦河口,徐懷則在韓圭的陪同下,前往淮王府覲見嗣皇帝趙觀。
趙觀不願此時入住皇宮,堅持照舊住在淮王府與諸臣商議大喪及軍機之事,淮王府也就臨時成為大越新的中樞所在——淮王府這邊也將前宅庭院騰出來,供周鶴、胡楷率領諸大臣入駐署理公務。
雖說徐懷有御帶器械之銜,淮王也特別吩咐徐懷可以佩刀入見,但徐懷在前宅除了解下佩刀,還堅持淮王府宮侍搜檢其身,之後才與奉命相迎的胡楷等人往淮王趙觀日常署理公務的明德殿走去。
「擁立淮王登基,完全可以徐徐圖鄭氏也,何故要設計誘其入彀你應該知道這事瞞不了多久,殿下與諸臣就會想明白過來。」走進甬道,胡楷回頭看了一眼,見除了長子胡致元外,其他陪同人員都落在後,再也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胡楷當然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徐懷今天凌晨見到鄭懷忠才將計就計,也相信趙觀、汪伯潛、顧藩以及諸大臣心緒平靜下來,日後也必然能琢磨出意味來。
他想不明白徐懷為何要如此迫切的輕舉妄動,這事最終只會陷楚山自身於不義。
徐懷抬頭看了高牆之上高懸的圓月,淡淡說道:「說其他已沒有意義,胡公最好早早思謀離朝之策!」
「……」胡楷愣怔的看向徐懷,卻見徐懷似乎完全沒有跟他說過話一般,徑直往甬道另一端走去。
胡楷隨後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胡致元卻完全蒙了,一時間不明白徐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淮王不值得期待,才勸他父親不要留在中樞問題是,淮王不值期待,徐懷為何要設計引鄭氏入彀助淮王即位
韓圭將胡楷、胡致元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心裡微微一嘆,想到徐懷對他說過的話:
兩個都是豬隊伍,而偏偏抵禦胡虜最為重要的淮南防線卻分別掌握這兩個豬隊伍手裡——建繼帝當初這麼安排,不過是為了使鄭氏與淮王府相互制衡,從而能更好的掌握,卻沒想到他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