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沒有佳人佐酒,一天能賣出幾壺去」柳瓊兒盯住徐懷問道。
「能賣多少酒水且不管,我們現在需要有一個在淮源鎮立足的名目。」徐懷說道。
「王老相公似乎並不知道你有意用我作餌,你們到底有多少人手,以及到底想怎樣引誘刺客上鉤,能否真實告訴我」柳瓊兒盯住徐懷的臉問道,「既然諸多事都希望我配合,你總不可能什麼都叫我猜吧」
經盧雄昨日提醒後,徐懷很多事情都想明白過來。
刺客確實是被他虛張聲勢唬住,但淮源地方勢力又鐵板一塊,他們現在借虎頭寨搞事,有可能是打草驚蛇,也有可能是想引蛇出洞。
且不管刺客是怎麼想的,鄧珪這個人就叫徐懷很是擔心。
今日鄧珪派十七叔及徐心庵他們去虎頭嶺附近偵察敵情,應該是無心的。
不過,有朝一日,鄧珪猜到刺客藏身虎頭寨搞事的目的,是針對靖勝軍在桐柏山的舊部及後人,到時候為了平息匪患,他會不會主動派他們去送死
柳瓊兒從刺客那裡偷聽到的情報也很關鍵。
刺客現在甚至都知道家主徐武富跟十七叔暗中有矛盾,同時也認定僅是靖勝軍舊部參與其事,與整個徐族無關。
一旦事勢繼續惡化下去,徐武富在得知內中隱情之後,會不會棄車保帥,也故意犧牲他們這些人
徐懷不覺得他一定能力挽狂瀾,但在事態發展到完全無法收拾之前,他總要努力一下。
而他昨日闖進悅紅樓,搞這麼大的動靜,除了從柳瓊兒那裡打聽一些消息,還有一層目的就是想用柳瓊兒為餌,引誘刺客上鉤。
叫他失算的,是沒有想到柳瓊兒會這麼聰明。
徐懷沉吟良久,盯住柳瓊兒問道:「我要說眼前這一切都是誤打誤撞,柳姑娘你信不信」
「你說來聽聽……」柳瓊兒說道。
「起初我也就是在鷹子嘴無意撞見王老相公遭人追殺,為將那三名賊匪唬退,我站在崖頭假稱受人託付在鷹子嘴等候王老相公過來,也未曾想那三名賊匪會是蔡鋌派來追殺王老相公的刺客,對我的話信以為真;更沒有想到我、靖勝軍在桐柏山的徐氏舊卒竟然跟王老相公有牽扯,以致誤會越纏越深,」
有些事說不清楚便無需說,徐懷斟酌用詞道,
「現在的情勢是,知州陳實、縣令程倫英以及鄧珪等人應該都猜到王老相公所遇之匪是刺客,但他們只想著撇清自己身上的責任,又不敢捅破一切去得罪蔡鋌;十七叔他們呢,暫時都蒙在鼓裡,而王老相公誤以為我跟你是一夥的,也不知這一切都是誤會……」
「……」柳瓊兒下意識想抓扯自己的長髮嚎叫兩聲,這叫什麼事她霍然起身道,「這事得跟王老相公說清楚;既然一切是誤打誤撞,為何不跟王老相公以及盧爺說清楚」
「不行!」徐懷連刀帶鞘抵住柳瓊兒的胸口,說道,「我告訴你這一切,可不是要借你的嘴,去跟王稟、盧雄解釋清楚的。」
「為什麼不」柳瓊兒寸步不退,費解的問道。
「要是我之前就說清楚這一切,你有機會脫離悅紅樓嗎」徐懷問道,「又難道說,你今日從悅紅樓出來,心裡一點慶幸都沒有」
「……」柳瓊兒沉默下來。
「王老相公性情剛強,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之念,這個是值得敬佩,但剛則易折,這也是他身上最大的弊端。要不然王老相公也不會被蔡鋌以『不恭』之罪逐出汴京了;而盧雄事事都依從王老相公。真要將一切實情告訴他們,非但不能於事有益,反倒更可能害我們處處不得便宜用事。」徐懷說道。
「王老相公宦海沉浮數十年,怎麼可能看不透一切,諸事還不如你」柳瓊兒搖頭道。
「我不是說王老相公不如我,而是說王老相公心有所持,這點限制住了他,」徐懷說道,「不說之前用險計助你脫離悅紅樓這事了,我之後是想著用你作餌,引誘刺客出來伏殺——你覺得王老相公會同意我如此行事嗎」
「……」柳瓊兒坐到床榻上,禁不住思量起來。
「柳姑娘覺得王老相公在知道這一切之後,會找十七叔及靖勝軍舊卒挑明一切,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