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攻猛打,為後續義軍將卒登城殺入敵營之中開拓出通道來。
寨牆之上的敵卒承受不住如此暴烈的進攻,被殺得節節後退。
守在中軍大帳的敵將相距寨牆有七八十步遠,視野已完全被大霧遮擋,看不到寨牆之上的作戰情況,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義軍殺進來,甚至都不知道南寨牆已經被打開缺口,聽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廝殺聲,只能簡單判斷戰鬥主要集中南寨牆,派出傳令兵督促諸部兵馬往南寨牆增援而去——旗幟傳令已經完全失效,也無法通過號角、戰鼓傳令。
營壘里的過道都很狹窄,即便營中敵卒在此時還有負隅頑抗的勇氣,但大營陷入滾滾濃霧之中,又怎麼可能有序調度?
派出去的傳令兵也是暈頭轉向,慌亂間只是催促各自聯繫的人馬往南寨牆增援,卻不想幾支人馬在大霧中亂糟糟都往南寨牆趕去,與從南寨牆狼狽退下來的兵馬撞到一起,亂作一團;甚至在沒有接觸之前,就驚亂對射,敵我難辨。
蔣昂則是將有限的選鋒軍精銳甲卒集中起來,身士先卒往敵營深處陷陣衝殺、不斷的往前鑿穿。
隨行三隊義軍將卒,兵械鎧甲雖說要簡單許多,但表現極其武勇,各挑一個方向,一邊縱火燒營,一邊廝殺。
選鋒軍與義軍將卒右臂皆綁黑紅綬帶作為標識,事前還約定簡單明了的口令,也會通過號角聲的節奏變化與敵軍號角進行區別……
…………
…………
仲長卿與兀赤剛剛抵達南營中軍大帳,潰逃的亂兵就像狂潮一般席捲而來。
在遇襲的第一時間,仲長卿與兀赤都推測徐懷一定會集中有限的精銳兵力及主要義軍人馬強行突入他們的主營。
他們的精銳兵馬以及主要將領都集中在主營,徐懷藉助暴虐到極點的鑿穿戰法以及在大霧之中發動強襲的突然性,以快打快、以亂打亂,令他們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及反擊,就基本上能奠定勝局。
對徐懷身邊的選鋒軍精銳戰力之強,仲長卿早就深深的體會與領教,兀赤也不是沒有見識過。
他們沒有能力將強襲人馬擋在大營之外,也就意識到繼續留在主營組織抵抗、反擊,已經沒有意義。
大霧加上遭遇強襲導致的大混亂,令他們對主營五千兵馬失去有效的掌控。
兀赤也是果斷,第一時間趁著還有空隙,就與仲長卿帶著軍中主要將吏果斷離開主營,前往目前來說最不可能遇襲的南營暫避。
他們設想是等大霧散去,還有一兩座營寨沒有被攻破,他們就能在水師戰船的策應下,組織兵馬進行反擊。
他們也意識到渡江漢軍結陣而戰,是能夠輕易擊敗徒有士氣的義軍,也唯有結陣而戰,才能與士氣爆棚、滿腔血勇的義軍對抗,才能有效遏制京襄選鋒軍精銳凌厲而暴虐的攻勢。
他們想著就算徐懷?趕在大霧消散之前,率領人馬撤走,他們也不至於滿盤皆輸。
雖說在大霧中轉營,也是極冒險的行為,他們在轉營途中,遭遇兩隊義軍將卒,都是以亂擊亂殺出重圍,在南營北寨門前也耽擱了一段時間,甚至倉促間還被南營守軍慌亂間射殺幾人,但他們在進入南營之前,都堅信斷臂求生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他們沒想到的是,剛剛在混亂中趕到南營中軍大帳,南營也已經被攻破了,不計其數的亂兵就像狂潮一般席捲而來,令他們無力回天。
他們滿心駭然,不知道為什麼選鋒軍精銳與義軍會同時強襲南營,這一刻方寸大亂、四顧無計……
…………
…………
蔣昂見手裡直脊長刀不知道劈出多少小缺口,刀刃也卷得不像樣子,下一刻狠狠插進一名敵卒的胸口就沒有再費力氣拔出來。
蔣昂將手裡鍛鐵盾也直接扔了,將背負的斬|馬刀解下來,雙手握持,更是大開大闔往前衝殺,常常一刀暴斬,就將一名敵卒連盾帶甲劈斬開來,血流如注。
「鐺!」
蔣昂又廝殺一陣,刀勢最終被一面鐵盾擋住。
雖說將敵卒生生震退兩步,卻竟然沒有將鐵盾直接劈開,僅僅是留下一道深深的斬痕,蔣昂就知道在這裡遇到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