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韓時良需統領大軍征戰沙場反對。
爭議數日,最終以資歷雖淺,但曾在建繼帝期間出任過樞密院都承旨,熟悉樞密院事務的錢擇瑞,以樞密事簽院事暫領樞密院諸房事務。
為平息民憤,渡淮作戰以及軍功授田等事也很快獲得廷議通過,最終韓時良改任淮東路制置安撫使,率部駐守楚州、揚州等淮東重鎮,其中葛鈺改任揚州府知府兼領兵馬都監,率部駐守揚州——
劉衍以樞密副使接任淮西路制置使,統攝淮西軍政事務,乃任提舉天下兵馬勤王招討副使,協助徐懷籌備渡淮作戰。
鄧珪以淮西路制置副使兼知壽州、兵馬都監,在原淮東軍及淮東水營的基礎之上,新編宣武軍(三鎮)、壽春水軍;以鄧珪出任都統制,另任朱潤等四大統制將領分領步甲精銳及水軍。
楊祁業出知濠州、兵馬都監,左右驍勝軍合編驍勝軍(四鎮),以楊祁業為都統制,另以梁文江、解忠等人為統制將。
長期以來,除了京襄這些年斬獲虜兵首級太多,除了選鋒軍獨立成軍,天雄軍還分設五名統制官,其他諸部禁軍,包括宿衛禁軍在內,地位及職銜與知州相當的統制將的設立受到嚴格的限制。
這也是當世武將地位不顯延續下來的一個弊端。
這一次重編宣武軍、驍勝軍,在鄧珪、楊祁業之下新提拔數名統制將,也算是一種平衡。
光州劃入荊襄路治下,軍功授田也將在光州境內率先展開,前期以靖勝軍軍功將卒為主;劉師望出知光州兼兵馬都監,主持授田等事。
顧藩調歸中樞接替高純年出任御營使兼兵部侍
郎;王番以參知政事兼領御營副使,專司諸軍眷屬北遷授田之事。
至此,大越四大主力兵團天雄軍、靖勝軍、宣武軍、驍勝軍基本沿淮河汝、蔡、申、壽、濠五州展開,進行渡淮作戰前的最後準備。
雖說王番以參知政事兼領御營副使,在朝中專司軍功將卒眷屬北遷授田之事,但事實上徐懷在決意推動渡淮作戰之後,就已經從京襄各地抽調數萬輜兵進駐光州,在歸德軍渡淮北撤所遺的城寨塢堡基礎上,修繕並修建更多的屋舍。
除此之外,徐懷還下令從京襄各地調來上萬頭耕牛,四十萬石糧以及服被、耕作所需的農具十數萬件,基本保證靖勝軍將卒十數萬家小十二月底陸續遷到潢川、光山、固始、商城四縣就立刻得到有效的安置,並著手授田工作。
至於淮河凍封,東路虜兵會不會再度南下,此時已不在徐懷顧忌範圍之內。
不提虜兵銳氣嚴重受挫,就算平燕王屠?哥真提兵渡淮南下,大越在淮河南岸有靖勝軍、驍勝軍、宣武軍外加天雄軍一部、選鋒軍一部及燕部援騎總計十二萬精銳戰兵,以及八萬諸路勤王兵馬相待,他不憚將反攻河淮的會戰提前到這個冬季。
徐懷將提舉天下兵馬勤王招討使司行轅遷入壽春城中,除了劉衍率一部兵馬坐鎮廬州,主持淮西難民返鄉、休生養息等事,魏楚鈞所領的五路度支使司行轅也應徐懷的要求,一同遷入壽春城中。
作為淮中重鎮、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的壽春,在經歷新一輪持續一年半之久的淮南會戰之後,再度變得殘破不堪;大體只有內城建築保存完好。
不過新駐進來的宣武軍將卒士氣高昂。
宣武軍在此前的戰事中,所斬獲的戰功沒有那麼耀眼,但也陸續有一部分將卒在壽州霍邱、六安兩縣得到授田。
江南素來物價騰貴,汴梁淪陷,數以百萬計的難民南涌,使得江東、浙東的田價更是飛漲到一個極其離譜的地方,一畝良田動輒二三十貫甚至三四十畝錢。
也就是說,就算朝廷在江東、浙東等地放開軍卒眷屬置辦田宅的限制,提著腦袋上陣的將卒,每斬獲一顆虜兵首級,也僅能換得一畝田地。
然而在六安、霍邱等地軍功授田,一顆首級功就能換屋舍兩間、菜田兩畝、桑麻田三畝、水田五畝(以三十畝為限);兵卒服役期間,其戶攤丁入畝的田稅減半徵收,剩餘一半則以一部分兵餉進行抵沖。
兵卒滿十年退出營伍或致殘退役、或戰死,授田一次補足到三十畝,期間立功授田已滿者,另給相應恤銀若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