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藉口,就不要指望京襄還會隱忍不動手;他們這些「奸佞」之臣被誅除後,紹隆帝也將完全落入京襄的掌握之下,到時候聖旨怎麼寫,還不是京襄一言以決之?
目前建鄴城內外,主要的守衛力量,除了三千原淮王府衛的皇宮禁卒,以及戰鬥力不怎麼值得期待的萬餘府軍外,就是徐懷孤舟東渡勤王之後,在牛首山召集的義軍。
成立新編靖勝軍後,有一部分牛首山義軍將卒應募編入靖勝軍,但從秦淮河口大營,往西到當塗、蕪湖、繁昌以及溧水等長江南岸諸城,目前還一直由萬餘牛首山義軍將卒駐守。
牛首山義軍一直以守御京畿長江防線的名義沒有解散,目前也是建鄴(京畿)轄內最為主要的戰力。
最初時,徐懷以史琥、傅梁、陳肅、程嘯以及周山等人為將,節制、統領牛首山義軍——其中除了史琥乃是京襄嫡系外,傅梁、陳肅、程嘯等人原為荊湖北部兵馬都部署司武吏,周山早前更是劉衍身邊的侍衛官。
在靖勝軍成立後,史琥、傅梁等人調入靖勝軍為將,徐懷調王舉次子王峻節制牛首山義軍,近來更是將陳肅、程嘯、周山等將調往澗溝鎮大營,將徐忻等京襄嫡系出身
的將領調過來,協助王峻節制牛首山義軍。
牛首山義軍,主要從附近軍寨子弟里招募兵卒,正常情況下也不大可能會盲目助紂為虐,跟隨京襄做倒行逆施之事。
不過,徐懷這次所奏請的軍功授田,除了涵蓋原左右宣武軍、左右驍勝軍以及新編靖勝軍的有功將卒外,還涉及牛首山義軍將卒——牛首山義軍將卒大部分本身是左右宣武軍、左右驍勝軍將卒的子侄父兄,這一次的軍功授田利益交叉覆蓋極深,而諸軍兵卒牽涉進去的利益極深。
這時候誰若站出來反對軍功授田,想也不用想,稍加鼓譟就能再而三的重演北城譁變之事——牛首山義軍將卒也將比誰都更為踴躍的站出來「清君側」。
而目前軍功授田將主要集中壽春以西七縣,位於淮河與淮陽山之間。
為了使北遷光州授田的家小能安心耕種,軍卒從上?到下也有迫切的渡淮、在淮河北岸立足,令虜兵不能再涉足淮河的強烈意願。
「調韓時良、葛鈺率部進京呢?」紹隆帝沉吟良久問道。
「以什麼名目調韓時良、葛鈺率部進京?」
魏楚鈞擔憂紹隆帝在這個節骨眼上會任性行事,問道,
「壽春守軍撤下來休整可以,但徐懷也指定廬州或揚州為壽春守軍休整地,我們也許可以爭取韓時良、葛鈺駐守淮東,但渡江駐守建鄴的可能性不大。」
韓時良、葛鈺率部兩次守御壽春都長達一年多時間,其部之精銳自不待言。
他們倘若能成功將韓時良、葛鈺所部調到建鄴駐守,他們至少還能掌控朝堂,還能令兩浙、江東、江西以及福建等路奉從朝堂的政令詔旨行事。
在赤扈人威脅沒有解除的情況下,魏楚鈞相信徐懷也不可能喪心病狂到直接率兵強攻由韓時良、葛鈺率部駐守的建鄴城。
問題是,徐懷可能會放韓時良、葛鈺所部渡過長江嗎?
「直接調韓時良、葛珏率部南下,應是不行,」汪伯潛說道,「明旨不行,周鶴這幾個老匹夫已經硬了心倒向京襄,一定會死命勸諫;密旨更不行,恐怕韓時良、葛鈺率部稍有動作,京襄就會直接調派牛首山兵馬殺入建鄴城來。不過,倘若能先爭取韓時良、葛鈺率部戍守淮東,這事應該還有徐徐圖之的餘地。楚鈞,你以為呢?」
魏楚鈞心神一動,蹙著眉頭,說道:「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太冒險了一些。」
「哦,如何徐徐圖之?」紹隆帝神色一振,他此時處處受制於京襄,哪裡顧得上冒險,當即傾過身子看向汪伯潛、魏楚鈞二人,壓抑住激亢的聲調,說道,「二位愛卿替朕仔細謀劃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