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京襄轉頭反悔,調兵遣將來打,我們要如何應對?」
「陛下交出去,京襄勢力必然會進一步膨脹;我們也不能幼稚到真以為京襄真會遵守承諾,永遠不會對浙南動手,」葛伯奕說道,「不過,話又繞回到剛才的話題上,京襄想取而代之非是易事,至少在收復中原之前,徐賊定不敢輕易嘗試的。而但凡京襄兵馬渡淮北征遇到什麼挫折,則是我們捲土重來的機會,難不成你們以為徐賊渡淮北征,真能一帆風順不成?因此,在此之前,我們都要在浙南耐著性子休生養息,不懈的操練兵馬,不能等機會來臨之時卻殊無準備……」
「汪相、高相、晉侍郎、羅知府他們要如何處置,他們願意跟我們一起去浙南嗎?」羅望問道。
「京襄需要有人站出來,承擔『劫持』『蠱惑』陛下的罪名,汪伯潛、高純年、晉莊成、羅楠光、錢尚端、張辛等人都要交給建鄴處置,」葛伯奕說道,「不過你們且放心,在楚鈞據理力爭之下,京襄同意你們以接受招降的名義,隨我們去浙南!經營浙南離不開你們襄助!」
潛邸系原本就不是鐵板一塊,葛伯奕他也不希望汪高晉錢等人去浙南。
汪伯潛、高純年二人在朝中的地位不在葛伯奕之下,晉莊成、錢尚端、張辛的地位也僅比魏楚鈞稍低,要是這些人都去浙南,葛伯奕憑什麼在浙南隻手遮天?
他就不擔心汪伯潛、高純年、晉莊成、錢尚端、張辛等人到浙南後,轉而圍繞在韓時良身邊,最終與他葛家在浙南分庭抗禮?
「屬下明白了!」羅望、周雄等人只想著自己能否脫身,可不關心汪伯潛、高純年、晉莊成、錢尚端等人會不會成為替罪羊。
接下來數日,葛伯奕一方面極力安撫住紹隆帝、汪伯潛等人焦慮不安的心緒,一方面與軍中將領頻繁密議
,在確認潤州駐軍,特別三千禁衛武卒都在他葛伯奕的掌控之下,到四月初才圖窮匕見,下令拘押汪伯潛、高純年、晉莊成、錢尚端、張辛、羅楠光等人及家小。
紹隆帝於行在得知此事,大驚失色,緊急著宮侍將葛伯奕召來,坐在御案之後,不可思議地盯著葛伯奕,滿臉慍色質問道:
「朕聽人說你剛剛擅自下令,著兵卒拘押汪伯潛、高純年、晉莊成、錢尚端等人,這是什麼意思,還是朕身邊有人聽岔了消息?」
葛伯奕從容揖禮道:「老臣之前查到一些事情,午時正要奏稟陛下,卻聽宮侍說陛下午時小睡未起,就沒敢驚擾。現在奏稟陛下也是一樣的!」
「這怎麼能一樣?罷,罷,朕且聽你如何辯解?」紹隆帝甩袖說道。
「臣已查明平涼公對陛下、對大越忠心耿耿,並無任何逾越之舉,卻是汪伯潛、高純年、晉莊成、錢尚端、張辛、羅楠光貪贓枉法,因懼國法懲之,不僅串謀欺誆陛下以為平涼公有不軌之舉,還矯詔欺騙羅望、葛鈺、周雄出兵劫持陛下離京,以致天下驚擾,實屬十罪不赦,」葛伯奕施施然說道,「老臣正想奏請陛下下旨懲處諸賊,以正朝綱!」
紹隆帝一屁股坐到錦榻上,難以置信的盯著葛伯奕,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叫道:「你,你這老賊,朕何時有辜負你?你要將朕交到徐賊手裡,換你葛家富貴?」
「陛下誤會老臣了,實是大越不可一日無陛下啊,」葛伯奕說道,「老臣要如何做,陛下才相信老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此可鑑日月?難不成陛下要老臣將心都剖出來嗎?」
「好一個忠心耿耿?」紹隆帝將身前御案猛的推翻在地,癲狂失笑道,「你將心剖出來啊,你將心剖出來,朕就信你!」
「陛下又何必對老臣如此苛刻?」葛伯奕搖頭苦笑道,「楚鈞離開京中之前,多次叮囑過陛下,在徐賊統領大軍渡淮之前,倉促行事絕無勝算。陛下為汪伯潛、高純年、晉莊成等人所惑,倉促出京,結果什麼樣,陛下你也親眼見到。陛下真以為老臣有通天之能,解此危局?現在,為了確保陛下安危,老臣也只能忍辱偷生先屈從京襄啊!老臣長子懷聰就喪命於徐懷手裡,這還是老臣目睹,若不是為陛下計,老臣怎可能做此忍辱偷生之事,老臣難道不想拉出兵馬,與徐賊決一生死?老臣不是不想啊,實是不能啊!」
「你就不怕將朕交出去,朕就下旨著徐懷滅你
第二百零五章 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