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官場老油條,哪裡不明白這種道理的?
於是在眾官員很不情願地紛紛表示自己願意拿錢出來充作軍費,有的拿五百貫、有的拿兩千貫、有的拿五千貫,有的拿三百貫不等,最後經過統計,一共湊出了一萬八千貫,但這些錢還遠遠不夠。
大堂上不少官員都開始有些憂心忡忡,徐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子說道:「不對呀,大帥,我們是臨時起意讓趙子良去火尋國的,可從如今的情況來看,好像對方早有準備似的,以前趙子良不在庭州的時候,軍餉同樣照常發下去,可為何這次卻變成了這樣?」
旁邊一個官員說道:「現在看來,趙子良可能發現了什麼,或者是早就在防備大帥奪他的兵權!」
這個結論讓在座的官員們都不知所措,自己這邊是倉促發動,而對方是早有準備,到最後到底誰能成事還真不好說。
幕僚徐嶼這時說道:「諸位先不要慌,不論如何,大帥身為北庭行營節度使是朝廷任命的最高軍政長官,占有大義之命,往最壞處想,就算我們在這庭州動彈不得,趙子良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否則他就是叛亂!」
「沒錯!」另外一個幕僚附和,又道:「其實在下建議大帥此時應當上書朝廷彈劾趙子良,就說趙子良桀驁不馴、擁兵自重、不聽節制,如長此以往,必成尾大不掉之勢!建議朝廷把他撤職查辦或調任他處」。
王正見考慮得更多,搖頭道:「不妥不妥,這些武夫常年在邊關征戰,又都有赫赫軍功,個個都是驕兵悍將,如果把他撤職查辦,有可能逼反了他,此舉不妥!」
又一官員說道:「那豈不是更好?如此正好借朝廷之手剷除了姓趙的!」
徐嶼冷冷道:「陳大人,在這邊關之地,逼反了趙子良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姓趙的在軍中威望太高,而且手掌兵權,如果姓趙的要反,首先遭殃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們,難道你這都看不明白嗎?我們只有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形之下,才能對姓趙的下手,請問你手裡有幾個兵,敢跟姓趙的對著幹嗎?」
「???????」
大堂上頓時冷場了,陷入了安靜之中,越是安靜,有些人的內心越是焦躁不安,不斷有人端起茶杯喝茶穩定情緒。
王正見見狀,不由出聲問道:「如今形勢堪憂,軍隊的財權被趙子良的人掌控著,我們沒辦法調撥軍餉安撫軍隊,諸位以為現在應該如何應對?」
徐嶼這時對王正見拱手道:「大帥,學生以為如今之際就是儘快籌措軍餉發放下去,先把軍隊安撫住,否則一旦軍隊亂起來,後果難以想像,等安撫了軍隊,我們再想辦法把軍隊的財權收回來」。
王正見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如今的當務之急,拖不得,拖得越久,事情就會變得越糟糕,他看了看左右兩側,問道:「這軍銜該如何籌措?諸位可有想法?」
有一個官員拱手道:「大帥,咱北庭雖然比不上安西富裕,但在這庭州還是有幾家富戶的,不如向他們想點辦法?」
徐嶼臉色一變搖頭道:「不可,此事萬萬不可!這幾家富戶每年都向都護府上交不少稅收,我們都護府的財政賦稅有超過三成以上都是這計劃富戶繳納了,如果再向他們伸手,肯定會把他們逼走,如果沒有這些商賈在庭州撐著,庭州的市面上很快就會變得蕭條,我們再想徵收足夠維持都護府運轉的賦稅都很難了,這無異於殺雞取卵!」
有人對徐嶼不悅道:「徐先生,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麼辦?」
徐嶼看了看在座的官員們,這些都是王正見的心腹之人,人數不少,有十幾人,個個都是都護府和節度使的大官,這些人也許做官不是很在行,但個個都是撈錢的好手!
他猶豫了一下,對王正見拱手道:「大帥,學生這些年託庇在大帥羽翼之下也有些資財,遠處捐出三千貫作為軍餉,以解燃眉之急!」
他這話一出,其他十幾個官員人人都露出詫異之色,但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心中暗罵徐嶼,這小子竟然想出這樣的餿主意,要讓大夥出錢籌備軍費,哪有這樣做官的?做官不是為了錢麼?到頭來還反而要拿出錢來,不進反出?
可是徐嶼已經拿出了三千貫,向王正見表示了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