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著衛廷的樣子,折了柴火往灶膛里放,放完後拿火鉗撥了撥。
結果沒一會兒,鍋里的粥沒動靜了。
蘇陌納悶道:「怎麼回事?火燒得挺大的呀……」
衛廷不咸不淡地拿起火鉗,把堆疊在一塊兒的柴火均勻撥開:「人要實心,火要空心。」
「你還懂這個?」
蘇陌可太驚訝了。
想到什麼,蘇陌一言難盡地問道:「你該不會就是憑這些……本事……討我叔父和表妹歡心的吧?」
「沒有。」衛廷大言不慚地說道,「我靠臉。」
蘇陌:「……」
蘇陌今日來是有正事,結果被衛廷一句騷話弄得差點兒忘了自己是幹嘛。
穿戴整齊的三小隻來後院洗漱,聞到香味兒順便就進來溜達了一圈。
蘇陌來過幾次了,三小隻認識他,乖巧地叫了一聲蘇叔叔。
見沒啥好吃的,又噠噠噠地出去了。
「真是你兒子?」
蘇陌問衛廷。
「昂。」衛廷淡淡應下。
「孩子的娘呢?」蘇陌問答。
他是不會允許有另外一個女人跑出來與表妹爭風吃醋的。
不論他對蘇小小有無感情,這都是作為蘇家繼承人,應該去維護的蘇家尊嚴。
衛廷的目光往外瞅了瞅:「喏。」
蘇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的是給三小隻準備小臉盆的蘇小小。
三小隻拿小腦袋在她身上一個勁兒蹭,粘到不行。
蘇陌深吸一口氣,這傢伙不肯說。
也罷,他自己查。
衛廷一宿沒睡,燒完火就回屋補覺了。
他有自己單獨的屋子,就在蘇小小的隔壁。
蘇陌就看不明白了,這倆人到底——
另一邊,秦滄闌醒了。
服用了安神湯的緣故,他這一宿睡得很沉,醒來後頭也不疼了,也沒犯噁心了。
武將的身體素質真是過硬,蘇小小收了血壓計:「你可以回去了。」
「啊……」
秦滄闌捨不得走。
可事情還沒解決,他留在這裡沒有任何幫助。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必須要調查清楚。
「我能……先去看看你爹和你弟弟嗎?」
秦滄闌從未有過如此卑微的時刻,似是擔心被拒絕,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蘇小小合上小藥箱:「好。」
秦滄闌去了蘇承屋。
父子倆睡得正香,平日裡看著兇巴巴的,睡相意外老實。
秦滄闌目光灼灼地看了許久,看得喉頭都在脹痛。
蘇二狗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半夢半醒地問道:「姐,是要賣餅了嗎?」
賣餅……
他的嫡親孫子……竟然過著在鄉下賣餅謀生的日子……
蘇小小走了進來:「今天不賣餅,你睡吧。」
「哦,賣的話你叫我啊。」蘇二狗翻了個身,又暈暈乎乎地睡了。
秦滄闌背著門口的方向,兩手扶住大腿,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蘇小小把疊好的衣裳放進柜子,望著秦滄闌的脊背道:「早飯好了。」
秦滄闌抬手抹了把發紅的眼眶,吸了吸鼻子,語氣如常地說:「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
蘇小小的手藝極好,隨手做的包子饅頭,比店鋪里賣的還香。
可越是如此,秦滄闌心裡越不是滋味。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若非流落民間,她何須洗衣煮飯?
秦嫣然連剝玉米棒子都不會,她卻已經能熟練地干那麼多粗活兒累活了。
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們在鄉下……也是這麼過的。」
「那倒沒有。」蘇小。
秦滄闌正要鬆一口氣,就聽得蘇小小道:「城裡可比鄉下舒坦多了,在鄉下除了洗衣做飯,還得去村口打水,去山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