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清澈而透明,就像是鏡子一樣映映照著天與地之間的一切。
這片達巴湖是當地人的神湖,湖岸四周堆滿了好似藏傳佛教尼瑪堆一樣的石堆。
石堆有大有小,但是,在每一個石堆最上面一塊石頭的下方,都壓著一塊黃色的綢布。
這些綢布被裁減成了小臂長短,上面的顏色早已因為風雨的侵襲而漸漸的退去了,綢布上面那朱紅色的字跡,也早已看不清,不知道那些虔誠的信徒在這裡曾為自己心中的人祈求過什麼。
而在這些尼瑪堆的邊上,很七豎八的扎了四個大大的帳篷。
帳篷是美軍海豹突擊隊的軍用帳篷,帳篷裡面大多擺放的是生活用品,除了行軍床、背包、食宿用品之外,這裡面居然還有遊戲機和幾本翻到一半兒的限制級成人雜誌。
這四個帳篷裡面,有三個帳篷都是空的,只有最右邊的一個帳篷裡面擺著一張大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擺著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文件與照片資料。
而在桌前,坐著一個金髮的白種人。
這個人身材高大,滿面鬍鬚,他赤膊著上身,露出了一身彪悍的紋身,他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抽著雪茄,皺著眉頭翻閱著自己眼前的資料和照片。
「他媽的!這幫小子到底跑哪兒去了?」這個人罵了一句之後,拿起手邊的對講器,對著話筒大聲的說道:「蝰蛇!蝰蛇!呼叫蝰蛇!這裡是總部,這裡是總部!我是獵人,我是獵人!你們聽到了嗎?」
這個叫獵人的傢伙對著對講機吼了半天,可是對講機的另一側卻仍舊只是傳來絲絲的雜音。
「媽的!你們他媽的跑到哪兒去了?你們那邊是出了什麼事兒嗎?該死!你們能不能說句話?」獵人對著對講機大罵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眾多文件當中有一張照片突然吸引到了他的注意,這張照片被壓在所有文件的最下面,顯然,它此前並不重要,所以一直被忽略在一旁。
可是,此時他卻突然注意到了這張照片。
這是一張發黃褪色的黑白老照片。
這張照片拍攝的內容是一處叢林,照片上面大部分都是茂密的樹叢,可是,在一處粗大的樹幹後面,卻赫然有一個白色的影子。
而這個影子的造型,竟然好像是兩個人在抬著一頂嬌子。
照片拍的很模糊,照片裡的那兩個人和那一頂轎子就好像是影子一般飄忽不定,又像是鬼魂一般讓人琢磨不到。雖然它們是在照片裡,可是,在那個叫獵人的傢伙眼裡看來,這兩個人白的就像是霧,輕的就好像隨時可能被風吹走一樣。
「這他媽的是什麼東西?」獵人伸手拿起那張照片皺著眉頭說道:「這個地方還會有其他的人?」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陣悽厲的哭聲突然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這哭聲悽慘無比,就好像是無數惡鬼低吟一般直鑽進獵人的耳朵,他的血已經變的冰冷,他的心在往下沉,他想要捂住耳朵不讓自己去聽著悽慘的哭聲,可是,他就算將耳膜刺破,那聲音還是揮之不去。
獵人猛然回身,他想看看這哭聲是從何處發出來,可是,當他回過身的時候,他的身後赫然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哭聲還在繼續,還在不停的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那如惡鬼哭嚎一般的慘叫,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讓他們變的脆弱、便的痛苦。
獵人大吼了一聲,接著整個人衝出了帳篷,而就在他衝出帳篷的時候,他整個人一下子頓住了。
因為,他在此時赫然看見了兩個人,兩個人抬著嬌子的人。
這兩個人也好像是紙紮的一樣,灰白色的衣服,灰白色的帽子,灰白色的臉。更重要的是,他們也在隨著風不要的搖擺,輕的就像是沒有骨頭,輕的就好像真的是紙做的,好像風在大一點點就能夠將他們吹散在這湖邊。
獵人倒下去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倒下去的,後來發現他的人們只是知道在他倒下去的時候,他的咽喉處多了一條淡淡的紅線而已。
而那兩個抬著嬌子的人哪?
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
他們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唯一能證明他們曾經來過這裡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