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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關辰拋了拋從地上撿起來的五銖錢,在手電光照下,五銖錢上頭隱約纏著一絲黑氣,那是剛才在檮杌身上沾染的惡氣,」有這個,幼幼就能找著它,跑不了。檮杌在這裡出現,說不定我們真是找對了地方。」
兩個盜獵者眼看著救命稻草根本正眼都沒看他們就離開了,簡直目瞪口呆:」別走,我們給錢,我們給錢!」
手電光迅速遠去,消失在密林里,周圍只剩下了同伴身體被撕裂而瀰漫出來的血腥氣。兩人腿都軟得跟麵條似的,勉強相互支持著才能站起來:」怎,怎麼辦?」
&啊。」另一個環視四周,眼裡露出些貪婪,」這樣也好,東西就是咱們兩個分了。」雖說沒打著老虎,可有那二十多張金絲猴皮,還有一張小豹皮,兩個人分,簡直是賺大了。
&對。」另一個恍然大悟,一時間也忘記了害怕,」走走走,別等那兩人回來,萬一是警察怎麼辦?」
兩人從地上把裝滿毛皮的背包撿起來,看也不看首領已經被壓扁的屍體,拔腿往來路走,生怕剛才離開的那兩個人再回來。
他們在這附近已經轉了十幾天,地形基本上已經摸熟,即使密林中根本沒有路,兩人還是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次真是發了……」其中一個顛了顛背上沉重的分量,只覺得無數粉紅色的鈔票在眼前飛舞,」干一票頂一年!」
&是,咱們命--」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喉嚨里,變成漏氣的嗬嗬聲,前頭的人悚然回頭,只看見同伴的腦袋歪下來,一頭母豹正從他後背上跳開,落在路邊,一對在黑暗中綠光瑩瑩的眼睛已經盯住了他。
&麼--」這人後退一步,驚慌地舉起槍,」滾遠點,跟著我干什--」他忽然想起了背包里那張小金錢豹的皮,連忙把背包扯下來扔在地上,」還給你,還給你,別追我了,你的小崽子不是我打死的,是獨眼!」
母豹低頭聞了聞背包,忽然用爪子飛快地扒起來。背包被扯破,露出一張剝下來不久的豹皮,上頭甚至還連著一個腦袋。母豹低頭去拱那扁平的皮和冰冷的腦袋,當發現毫無回應的時候,它發出了一聲粗啞的低號。
豹子的聲音遠不如獅虎那麼宏亮,因此聽起來更像是在哭號。它最後舔了一下那個擱在地上的小腦袋,就抬起頭來,把綠幽幽的目光投向了那個剛才背著它孩子的皮的人。
最後一個盜獵者這才想起來自己手中的槍,連忙端起來就扣動扳機。他手抖得厲害,第一槍擦著母豹的脖子打空,再扣第二下的時候卻只聽見撞針撞擊的空音--子彈已經在對付檮杌的時候差不多用完了。
盜獵者抖著手去衣兜里摸子彈,母豹卻再沒給他機會,撲上來用力撞倒他。這人倒在地上,用槍擋住母豹的腦袋,破著嗓子大喊:」救命,救命--」剛才他唯恐管一恆和葉關辰回來,現在卻後悔死了自己跑得太快,離他們太遠。
密林中迴蕩著野獸嗚嗚的咆哮和人變了調的號叫,還有翻滾著壓倒灌木和野草的聲音,大約十分鐘之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一頭母豹從樹叢里鑽出來,一瘸一拐地走到背包邊上,再次舔了舔那張豹皮……
管一恆和葉關辰隱約也聽見了後面的聲音,尤其是人的聲音尖銳刺耳,很有穿透力,因此猛然斷絕的時候也十分明顯。但是兩人誰都沒有回頭,跟著前面帶路的幼幼奔跑。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至於那兩個盜獵者,落得什麼下場也是報應。
晨曦在天邊抹上了一筆魚肚白,樹林裡的光線已經能讓眼睛勉強看見東西了。幼幼猛地停了下來,對著前方大聲叫著,貓一樣的尾巴豎了起來,炸得像個刷子一樣。
&只是檮杌。」葉關辰也停下了腳步,右手按住左腕上的手鍊,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那裡是一面山崖,爬滿了藤蔓和野草,如果不是一線清泉掛下來,在模糊的天光下幾乎難以發現崖壁上那道狹窄的縫隙。
幼幼像激怒的貓一樣弓起了後背,對著那條縫隙低聲咆哮。石縫裡露出檮杌半截燒焦的尾巴,像挑釁一樣晃了晃。在縫隙上方,一個看起來很像猴子的腦袋探了出來,似乎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下方。
&是--雍和?」管一恆有些詫異,」幼幼怕雍和?」這東西外形類猴,的確有令人驚恐的奪魄之能,但以幼幼御凶的天性,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