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手,偏過頭問她:「想喝什麼?奶蓋喜不喜歡?」
店裡寥寥草草的坐著幾個人,播放著輕緩的音樂。
雲訴吸了吸鼻子,相視一瞬,低低的說:「熊貓奶蓋。」
「兩杯熊貓奶蓋。」於覺轉頭對店員說。
片刻。
兩杯奶蓋落在於覺手上,他插好吸管,遞給她。
雲訴接過,喝了一口。
於覺眼睛落在她身上,輕聲問:「好喝嗎?」
看他
小心翼翼的樣子,雲訴忽然就笑了,點頭,「好喝。」
風中有清淡的花香。
雲訴和於覺一前一後的上了電梯。
於覺按下樓層,偏過頭上下打量角落裡站著的小丫頭。
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
雲訴先走了出來,於覺兜里的電話響起來,她沒等他,一直往前走。
「嘖,你等等我。」他邁開步子,在雲訴身後喊。
小丫頭腿長,走得還真快。
轉了個彎。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的響在無人的過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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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蘇一簾的葬禮上,池資嫻死死抓著雲訴的衣領,搖晃她的身體。
尖細的指責不斷響在耳邊。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要讓我的女兒去幫你買東西。」
「如果沒有你,我的女兒根本就不會死。」
「都是你的錯,全都是你的錯。」
「……」
雲訴站在那裡,緊緊抿著唇,任由池資嫻的拉扯,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是啊,全都是她的錯。
那個人酒駕了又怎樣,闖紅燈了又如何。
要是她沒有給蘇一簾發信息……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雲訴都把自己窩在房間裡,不說話,不見人,不去上學。
整天整夜的,都只是在發呆。
再加上池資嫻難以承受現實,神經越來越不正常,時不時就會跑到雲訴家裡,大力拍打她的家門,撕心裂肺的哭喊。
心中的這塊疤,過了那麼久,終究還是根深蒂固。
知道池資嫻是帶著目的來找她,但她並沒有告訴她,她會直接這樣找上門。
當看到池資嫻站在家門口的瞬間,雲訴的呼吸一下子堵在心口,握著奶茶的手瞬間握緊,汁水都冒出來,一直流到手腕。
池資嫻穿著一襲紅色長裙,手上挽著黑色包包,站得筆直,在不遠處若無其事的上下打量著她。
雲訴慢吞吞的走過去,吐了口氣,清了清嗓子,問:「阿姨,好久不見。」
沒得到回答。
池資嫻抬手,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左臉火辣辣的疼,有刺骨的灼燒感,雲訴條件發射的偏過頭,鬆散的頭遮住臉,看不清情緒。
池資嫻抬手,食指點了點雲訴的腦門,「雲訴,搬家了那麼多次,還不是讓我給找到了,對了,我還真是感謝你,竟然還記得我們家一簾。」
雲訴閉了閉眼,沒說話。
池資嫻嗤笑的看著她,「還有,我還得告訴你一聲,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離婚,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叫瘋子。」
雲訴抬手碰了碰嘴角,啞著聲:「對不起。」她抬起頭來,盯著池資嫻看,突然就笑了出來,「你口口聲聲的說是我的錯,但還不是收了那個酒駕的合約金,幾百萬,也應該夠你花了。」
池資嫻瞪直了眼,被一小姑娘這樣威脅,家長的威嚴蕩然無存,瞬間像被踩到了腳的老虎。
抬起手,就要落下第二個巴掌。
雲訴閉上眼,沒打算躲開。
是不是讓池資嫻扇得盡興了,她就不會再來了。
心口的疼,是不是也會輕那麼一點點。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她睜開眼。
於覺抓著池資嫻抬起的那隻手,眸子黝黑得可怕,嫌棄的一甩。
雲訴